然道。
一时间屋内顿时陷入了死寂,噤若寒蝉。
许久之后,才有人小声道:“谋杀皇嗣,那可是死罪。”
“只要做得干净些,谁知道是谁干的?”
南栀面上做出犹豫之色,心里却是冷笑。
他早就有杀庄靖铖的心,只是一直没有付诸行动而已,既然这些人也有,那就好办了。
“此事容我再想想,各位先回去吧。”
“那大人,我等就先告辞了。”众人纷纷拱手离开。
等所有人都走了,南栀独自在房里呆了许久,这才让自己的心腹手下前来。
“吩咐下去,动手吧。”南栀冷声道。
他站在窗边,日光洒在他的脸上,逆着光站着,模糊了脸上的神色,但是话语间的冷意却叫人心惊。
他的手下没有半点诧异或者反对的意思,平静的应了一声是,悄无声息的离开。
南栀回头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眼中的冷意和恨意昭然。
这样训练有素的,高明的暗卫,自然不会是他训练出来的人,那是太子派来协助他的人。
庄靖铖,不止我一个人想要你的命,只能怪你不会做人,连远在京城的太子都想要你的命!死了,可别来找我才是。
冷冷一笑,南栀转身去了书房,如今,他只要安心的,等着庄靖铖身陨的消息传来就好了。
届时沆州群龙无首,那些人自然要请他出面主持大局。
而他的所作所为,证据和过往,都会随着庄靖铖的死而烟消云散,届时,他还是他的沆州知府,沆州,依然是他的天下。
正在忙碌的庄靖铖自然不知道南栀的这些算计。
听宁炯说完了话之后,庄靖铖问:“如今这些工事已经呈现出规模来了,你给我说实话,若是堤坝真的出了事,那这沆州,能不能保住。”
“王爷放心,眼下这些工程虽然没有完全的竣工,但是加上我这些年的布置,只要能及时排洪,沆州不会有事的。”宁炯的胡子依旧乱糟糟的,头发也是,看不清他原本的模样,但是一双眼睛却散发出自信的光芒,耀眼而璀璨。
庄靖铖闻言顿时安心不少。
“那你在这里盯着,我去堤坝上看看水位。”庄靖铖说。
这半个多月以来,水位持续上涨,几乎快要达到堤坝承受的极限,再这样下去,河水漫过堤坝,涌入内城,几乎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宁炯点头,道:“王爷小心些。”
这些日子下来,宁炯对庄靖铖是服气的。
明明是一个王爷,却能吃苦耐劳,身上也没有骄奢淫逸之气,待人宽厚,让宁炯不得不服。
“好,你也是,多加小心。”庄靖铖说着,对腾策吩咐:“你好好护着宁大人,就是自己死了,也要护他周全。”
如今沆州的安危可以说都压在了宁炯的身上,庄靖铖自然也怕宁炯出事,所以将腾策派去护卫他的安全。
腾策闻言点头,“王爷放心。”
庄靖铖这才转身走了。
到了堤坝上,低头俯视水位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虽然宁炯说他能保证工事能够排洪,但是这毕竟是无法掌控的天灾,谁也不能够百分百的保证不会有问题。
庄靖铖正想着事情,目光不经意间转动,却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守城士兵行迹似乎有些可疑。
庄靖铖顿时皱眉,快步朝着那个士兵走了过去。
然而随着他的靠近,那个却像是受到了惊吓,竟掉头就跑。
庄靖铖下意识的感觉不对劲,闪身追了上去。
追到近前,本来一直往前跑的士兵忽而转身就朝着他冲来,那凌厉的眼神让庄靖铖确定,他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守城士兵,而是一个高手。
庄靖铖心里猛然一凛,没有纠缠的意思,反倒运起轻功往回跑。
那人见他掉头就跑,竟然也不错愕,反倒一声长啸,朝着他追来。
随着啸声落下,跟着又有几个身着士兵盔甲的人朝着庄靖铖冲来,庄靖铖心里凛然,这是想要他的命啊!
若是他不用内力,不施展武功,定然无法全身而退。
庄靖铖且战且走,以完全败走的姿势迎敌,脑子却在飞快的算计着这些刺客的走位和攻击。
这边打斗的动静很快引得守城士兵的注意,纷纷含着“保护王爷”,随后从各自的位置上冲了过来。
战得如火如荼,狠招尽出,在不能也没有尽全力的情况下,庄靖铖招架得有些捉襟见肘,看着随时都有可能被几人刺杀。
守城士兵终于围了上来,虽然武功不如他们,但是仗着人多和狠辣,却也让几人无法全心全意的对付庄靖铖。
庄靖铖松了口气,脱离战场,暗想此番危机算是解除了。
然而目光落在方才他看到的那个瞭望口上,眼中顿时惊骇慕名。
“竖子敢尔。”庄靖铖一声爆喝,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他距离远,又要绕过战场,眼睁睁的看着那人点燃了火药的引线。
那个瞬间,庄靖铖的脑袋几乎要爆炸开来。
若是堤坝被火药炸开一个口子,哪怕再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