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盛静鸣嘴角翘着,脸上常挂的神态一变就变得微妙,“甜甜十有八九是去喝酒了。”
“小小小姐你你你恢复记忆……”
盛静鸣没多废话,没给林玥太过缓冲时间,“盛连的确是生病了,今天来的时候我注意到他在忍痛,背部微微向前鞠,不是心口就是肺部有问题,遗产协议书是设计好试我的,刚刚阗禹也是,拿癌症唬我。”
林玥尽量跟上她的思维,“那小姐为什么得装失忆呢,真是为了躲盛连的控制?如果是这样,只需要在盛连面前装就好了,不需要骗我们。”
“他不行,情感这种东西不好骗人,更何况是骗盛连。”
“那阗禹他,其实之前小姐你就能承认的。”
盛静鸣掀开被子,“有个值班的护工应该是盛连的人,当时门那儿有影子,估计是她在外面偷听。”
“等等,”林玥止住她预备下床的动作,说:“小姐你现在要干嘛?”
她扬起过去那种、胸有成竹的微笑,“去接甜甜啊,他要是喝醉了怎么办。”
“先生,您还好吗,有在听我们讲话吗?”又多来一服务员,两个一起劝着这位不肯归家的酒客。
阗禹置若罔闻,像是进入到屏蔽外界的境界,一杯杯地喝完又倒,永无止境。
其中一位服务员伸胳膊在他面前挥了挥,试探神志是否尚在,“先生,这附近就有医院,需要我们送您去……”
“不用。”回答的是一道带质感的女声。
两位服务声循声望去,见从门口走进的女人披着外套,内里似是病服,素颜清纯,走到这位顾客前,拍头说:“别喝了,回去吧。”
神奇的是,刚才犹如聋子的顾客此时突然通了外界,放下杯子,透着醉意的眼神盯紧女人。
由于钱早付了,服务生没阻拦,眼睁睁望着她牵走人。
凌晨一点多,弯月柔亮,夜晚星星没多少,但路边高大的树枝数量多,一棵棵地矗立像威武的士兵。
“说天台有星星这种话,居然你也不反驳。”她松松握着他的手腕,说。
阗禹将自己灌得厉害,千杯不醉的神话早被打破,脑袋不再清醒。
事实上不是喝不醉,只是喝得不够多。
“干嘛不讲话。”她突兀地停住脚步,转身问他。
阗禹其实还残存着一些意识,知道是她,但记忆在脑子搅成一块,徘徊在现实与梦境的边缘。
“你好像很久没理过我了。”他缓慢而清晰地回。
盛静鸣没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抓着他的手拉他过来,“真会睁眼说瞎话,明明就是你趁我智力低下的时候吭我,引诱我做些不可告人的事。”
“哪有,没有。”他脑袋混沌,摆手否认。
她想好好整蛊一下他,转了好几个念头,却是站上路边的台阶,懒得踮脚,就着晚风和月色,俯头吻住他的唇。
风清,酒味浓稠,他下意识回吻,搂紧她的腰。
第79章
阗禹一碰她就停不下来, 微微仰头,借着酒意肆意咬。
温暖的路灯下,他闭眼索吻, 鼻尖唇瓣牢牢压着她的。
“你一点也不像有胃癌的样子,骗我是吧。”盛静鸣两手捏开他的脸颊, 趁着得空的间隙讲。
食指的黑疤暂时隐在阴影下,她带起一点笑,趁人之危, 抬高他的下巴, 捏紧两唇, 不让他亲。
他在她捏及嘴唇时, 睁开眼,睫毛拢聚,眼眸藏在其中朦胧而亮, “有时候我真的快撑不住了, 和你一起的时间很短, 等待的时间几乎占了我生活的一半。”
盛静鸣一怔,手指抚着他的唇,“……其实你不用等我的,从来不缺人爱你。”
七年太沉重, 而在此之前,高中分开以后, 她原本预料解决盛连回去找他,如果他身边有人, 她就放弃。
大不了孤独终生,她抱着漫画书画到老算了。
“那你呢,你没有我怎么办。”他低低地问,视线停在她洁白的脖颈。
“不知道,”盛静鸣抬起目光,平视对面的路灯柱子,“自己一个人过吧,或者偷偷地监视你,看你找的女朋友怎么样,暗中比较。”
睡了七年,她的心境比过去坦然不少。
阗禹一手仍揽着她的腰身,另一只手空出来,摸住她想撤的指尖,疤痕皱突的食指被他温柔地包裹。
“你不会难过吗?看到我过得比你好。”他半醉半清醒,只会顺着她设想的情景聊下去。
“过得比我好正常啊,反正我以前因为痛会掉眼泪,现在不怕痛了,还会怕什么呢。”
“不怕一辈子孤独吗,只有你自己,没人陪伴。”他醉酒,动作都渐慢,但很认真,认真地讨论,认真地握住她。
她静了几秒。然后,嘴角微翘起,她说:“我本来就活该这样啊,不懂相处,自私是我的全部,活该没人爱。”
“我在十岁的时候,就能预见到我未来的一生,每天绞尽脑汁地考虑怎么讨好女人,或者上学时当个没存在感的学生,上班就是最不讨喜的下属,独自上学上班,每条回家的路走烂了,由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走,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