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现在距离月尾还有一星期的时间,足够她去将未成形的想法好好深思可行性。
想想办法再拖纪潜丰几天。
“盛连拿你做我的把柄,我得假意服从他,那个所谓的未婚夫他有情感洁癖,不会……”她正要耐心解释,后脑勺突然一阵剧痛。
盛家和纪家瞩目的两家和亲,在四月尾结束之际,
因未知名缘故取消了。
至于是暂时还是永久的,两家没透露一点风声。
顾平关掉手机上的视频,午休阶段又去找偶像闲聊,“真的很奇怪埃,怎么说不结婚就不结婚的呢,我还以为他们真要闪婚。”
阗禹近来精神不佳,黑眼圈一直没消过,没营养的话题他很少搭理。
实验室另一位协助他们的本地人,倒是兴致勃勃地附和:“是投资我们基地的盛家吗,听说这名门挺低调的,掌权人和她的女儿极少露脸,也就上一次盛大小姐被花边新闻拍了半张脸。”
顾平:“你来得晚不知道,盛总和盛小姐都接待过我们。”
那人忙不迭追问:“长得怎么样,基因不差吧。”
“嗯,”顾平点头赞成,“只能说在他们身上,美貌都是继承的。”
阗禹这时停下手中的笔,正色起来,“项目还差一组数据,这几天应该就能完成,你们别松懈。”
两人点头表示清楚,顾平活泛得很,跟那人聊得嗨,却也没把阗禹跟盛静鸣交往过的事供出来。
阗禹回应他们一声,起身离开实验室,同时解开白大褂。
脱下护目镜,他揉了揉鼻梁,沉默时眼睛像会说话,莫名有种悲伤。
换好便服,林秘书数不清第几次在那儿等他了。
“对不起阗先生,盛总他……”林玥难为地开口。
“好,我去。”他习以为常地答。
和林玥一起坐上开往盛家的车,抵达之后,依旧是相同的地方和相同的时间点。
“你真不知道我女儿在哪儿?”书房里烟雾弥漫,呛得林玥直咳嗽,阗禹倒是适应了,眉头稍皱。
“不知道,如果您找到她的话,可以通知我一声吗?”阗禹每次的答复基本差不多。
盛连扔了烟头,碾灭在烟盅,眯着眼似笑非笑。
“我的宝贝女儿从一个星期前就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到现在也没见到人,照她楼下小区的人说你是最后见她的人,阗先生,我很怀疑你啊。”
盛连的脾气好不到哪里去,倒不是因为丢了个心肝女儿,而是因为集团一下子没了个帮忙干活的,其他的又不中用,他迫不得已留了林玥,继续让她当现任经理的总秘书,协助下顶替品。
毕竟也养了这么六年,费心费力调教过的,还没用够就丢了,简直是盛连有史以来的挫败点。
和纪家的商业联姻也泡汤了,这倒是其次,主要是他的面子挂不住。
当年为了让这个叛逆女儿听话,让当时资质不错的盛连死在她面前,代价花得蛮大,但值得。
现在本来一切按他计划完美进行,女儿差点吞过半数的股份,收购了高新科技公司,原因有二,一是的确想扩大业务,冲冲含金量大的诺奖,这是他商业版图的野心;二是里面正好涉及她高中喜欢过的男孩子,适宜来扰乱她,将股份占比扭转乾坤。
一边给她施加压力,一边给她和那男生制造机会。
果然重新又搞到一起了。
盛连满意,至于恐吓她说杀那男生的事,全是设计好的,意料之中让她又多了一个受制于他的把柄。
其实他不会动阗禹,也动不了。
那男孩子也挺有本事的,混成了国家科研人员名单内的保护对象,算半个科学家。
这是他那个傻女儿没查到的,盛连乐得用那个男孩子威胁她。
只不过没想到,被反噬了,倒打一耙。
眼前的青年绝不是表面看起来的温和无害,眼神虽然是痛失爱人的哀伤,却还是表现得过于平静。
盛连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就冲他对自己女儿的迷恋,真失踪了绝不是这个模样。
“我跟你说过了,那天我开她的车出去买菜,回来之后她就不见了。我当时非常难过,就像当年你带走她一样。”阗禹缓缓地说,每说一个字眼内的悲恸就多一分。
盛连懒得看他,点燃打火机,深深抽一口烟,才斜睨过去。
“我发现你挺懂揣测人心的。”评价一句,似赞美又像贬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