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讲脏话好不好, 阗禹你装什么纯,高二是你先留吻痕的。”她翻旧账, 忽略让人心头一跳的后句。
车窗外树影瞬移,阗禹停在她唇边, 自带酒窝的微笑。与她相拥呼气,他稍微回忆了下。
那次,当年的自己更像是受了诱惑。
十七岁的她躺在他怀里,耳边仍遗留着浮想联翩的节奏,他揉着眉骨,睁开眼凝视她,正巧她翻身扭头,长发和衣领侧移,露出白皙的后颈。
阗禹盯着,觉着她的皮肤过白,像营养不够。
等意识过来时,他的嘴已经凑到那儿,咬住她一块皮肤忘我地吻着。
他瞬间清醒,怔然地撤离,不知自己怎么想的。
夜晚意志力比较薄弱吗。
眼见着她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红肿,阗禹移开眼,压下更离谱的念头。
……
“是你诱惑我。”他带了点怪罪,语气很轻。
盛静鸣拽他,“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么流氓的样子了。”像在讲醉话,偷着一股嗔怪。
他淡笑着,察出她半醉状态,柔声问:“你住哪儿,告诉我好不好?”
“就,住……”她刚讲两个字,胃的剧烈疼痛猛地从肚子升腾,疼得她说不出话。
紧接着,意识也不复存在,只知最后一句,是他慌得不行的声音:“司机麻烦转医院,开快一点。”
深夜的医院静谧,阗禹坐在走廊的长椅,双手交叠,直直望着手术门闪烁的灯。
时间被拉长得仿佛停滞。
他捏着自己的手骨,青筋突起。
表面装得太好,克制不住的动作还是暴露了。
良久,手术门终于打开,阗禹眼神一愣,立刻走过去。
医生摘下口罩,“再晚点送就酒精中毒了,你是病人家属吧,让她近期别再碰酒了。”
阗禹心头颤动,应允下来,“我知道的,劳累您了。”
医生连摆手,让护士推车送回病房。阗禹一路跟着,目光紧紧盯着白床上的她。
面色惨白,睫毛软蜷,短发衬得她下巴尖瘦。
他之前一直没有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
抵达病房,护士嘱咐了他一些注意事项,他认认真真地听完,谢过护士小姐。
清俊明朗的颜值和气质,有些年纪的护士免不了心跳加快,暗暗羡慕着床上的病人。
护士没逗留多久,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离开了。
“……你怎么到处勾引女人。”
阗禹倒水洗着杯子,床边传来她虚弱的嗓音。
他侧眼望她,巴掌大的脸,口红擦得所剩无几,显出原本的唇色。
“我没有,”阗禹拎纸杯,温度偏烫,他温柔地哄:“我是你的,哪里都是。”
光线敞亮,他却轻松自然地讲出害臊的话,坐到她床沿,牵起她的手,轻吻一下。
先前的欲望褪得差不多,化为浓郁的迷恋,和不易察觉的偏执,他全神贯注地看她,淡淡的黑眼圈显现。
盛静鸣没忘自己的处境,盛连的用意她还在揣测。
可他看上去那么诱人,六年过去了,他长得越来越合她口味了。
网上流传过一个梗,是说,高二喜欢过的东西,几乎成为定向,你一生都不会忘掉它。
包括人。
“阗禹,”她点了点他的手背,他随叫随到,立刻应她一声,盛静鸣继续说完:“不如我们做炮/友吧。”
空气一瞬陷入凝滞。
他微微捏起纸杯,滚烫的开水直烫手心,他却恍若不觉,半响,回:“为什么。”
盛静鸣闭眼,“不做就算,我现在不想谈感情,只想找人消遣。”
手腕骤然受箍,他逼问:“你之前还找过谁?”
她紧皱眉,想缩回去被抓得更牢,“没谁,我第一次找炮/友,就你。”
等了很久,他不吭声。
盛静鸣身上还穿着他的外套,麻醉的劲头还未退去,脑袋昏昏沉沉,她没等到回复,就快昏睡。
他的气息就是在这时靠近,贴着她的唇,说:“好。”
在她彻底入眠之前,阗禹似乎抱了她挺久,注视的目光存在感挥之不去。
第二天,盛静鸣醒过来,见他趴在床边睡。手臂压被子,紧紧抓牢她没吊针的右手。
她想撑床起来坐,然而手一动,他就睁眼,明显没睡着的神色,散着寒意,“想去哪儿?”
“……想坐起来。”她倒不怕他这副样子,就是他的力气总控制不好,弄疼她好几次了。
阗禹闻言隐去表情,面容柔和了些,起身扶她的肩。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她坐稳,问他。
“还有段时间。”阗禹淡淡地答,替她整理被子,碰到她的肌肤,抚了抚。
“给个确切的点,公司那边的事等着我处理。”她说着开手机,还没来得及查看消息,手机被他抢走了。
她奇怪地抬眼望他,“?”
迎面来的是他落在额头的吻,“乖,先安心养病。”
盛静鸣推他,“当我小孩哄吗,我最迟明天得出院,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