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宝贝闹够了就回去吧,集团的事这么快忙完了?”盛连抚着她的手,催促。
盛静鸣没理,径直勾起酒杯,抬脚走到一位宾客那儿。
“真是打扰了,给大家敬杯酒。”她抿了一小口,细白的手按在阗禹的椅背。
又不等他人回敬,她松了手,还剩大半酒的高脚杯放一旁,走了。
顾平叹为观止,那位大小姐进场的方式格外晃眼。
离去的背影又极其潇洒。
被中断的宴会一下子变得索然无味了。
显然不止顾平一人这样想,香港仔就全程走神。
顾平悄悄找阗禹聊,“有点巧啊,这富人家的小姐跟你那届的一个女生同名啊。”
肯定不是同一个人,偶像都没啥表情。
“嗯。”阗禹拿起酒杯,对准某个位置喝完。
顾平发觉不对劲,指着那高脚杯,“有口红,这不是那……等下你不是说今晚不喝酒……”
阗禹嘘了一声,微笑:“我先去趟洗手间。”
顾平就这样看着他离开,椅子被拉开,椅面的垫子皱得很。
像被人用力扯攥过。
第52章
洗手池的水满溢, 阗禹捧一把水,泼脸上。
记忆总在最脆弱时涌来。
——她呢,她在哪儿???
17岁的他醒过来, 嘶哑地问。
家里人拖住他,不停地劝, 软硬皆施,在情绪尚未稳定之前,不让他出一步家门。
“阗禹……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就因为那个女生吗……”妈妈眼中含泪, 苦涩地摸着他的头。
他跪在地上哀求, “妈, 你告诉我,她到底在哪儿……我没有她会死的,我会死的。”
爸爸一掌拍过来, “胡说些什么!你的人生还长着。”
“我不能没有她, 不能, 绝不能。”他魔怔地重复着,泪水无意识掉下。
18岁成人礼,学校举办高考宣誓,和成人礼一起进行。
他没去, 站在篮球场上,拍打着球。
好像一抬头, 她还会站在球框下接球,手脚并用地跟着学。
又经过实验楼, 记起与她拥吻的滋味,甜得发酸。
甚至第二天凌晨,他到公园附近,找那棵挂满灯的榕树。
想再经历一遍她带来的光,却只看见一个被砍的树墩。
末冬夜长,漆黑的天色,连月光都无。
他失魂落魄地呆在那儿,直至太阳东升。
应该很可怜吧。
给过希望又摧毁掉,就像去过天堂又被推下地狱,无疑是要他命。
高速公路上,行驶的轿车内,盛静鸣接通电话:“嗯,老狐狸开始忌惮了。”
“我吞了太多股份,他心有芥蒂,悄悄投注了一间科研公司,不知打什么念头。”
“杀过去扫了几眼,基本全是做科研的……”盛静鸣顿了顿,嘱咐秘书,“你去查一查近年来国内的重要科研成果和人员,整理发给我。”
林秘书应好,半个小时后整理妥当,发到她的邮箱。
盛静鸣回到暂住的房子,踢掉高跟鞋,坐到木椅上查阅。
拿着iPad一路滑,终于翻到了阗禹的资料界面。
照片大概是大学的寸照,简单却足够吸引人视线。别的男生一般变糙,他似乎越长眉眼越标致,偏向模特的高瘦,视线从容。
也没有多纯良,但就是勾得人心痒,想指染。
她盯着望了会儿,有点口渴,去酒柜拎出一瓶威士忌。
肚子灌进一半酒的时候,她的左手一阵发抖。
酒瘾发作了。
盛静鸣强忍着,用右手甩了自己一耳光,压下不受控制的颤抖。
等恢复正常之后,她立刻删除他的资料,反盖iPad。
还没到时候,盛连还没倒下,忍了这么多年没找他,不能崩溃在这一夜。
不能让盛连发现她的软肋。
那晚的宴会过去,顾平没问酒杯的事,只跟阗禹探讨财主的来头:“没见过哎,可能是低调的富商吧,平时不露脸的那种。”
阗禹喝着白开水听,面容沉静。
顾平:“大佬,你跟那盛小姐认识吗?”
阗禹揉着太阳穴,闭眼摇头。
基地在负二层,客房则在一楼,每人分配一间。顾平跟阗禹相邻,有次闯进了他的房间。
边准备敲门,边往内瞟一眼,然后镇静缩手,关门。
那一眼,瞧见阗禹捏着漫画书,脸颊贴着扉页,似乎在汲取什么养分。
顾平被默默萌到,飞快溜走,回房深思。
再见到那位大小姐,是一星期之后的事了。
盛老板不怎么来基地,除了第一回的设宴,后来都是雇了别人来检验。
做科研当然苦哈哈,顾平又不是耐得住性子的人,所以一见盛大小姐,他……少女心发作了。
双手捧脸地盯她,幻想有一天也会有像她这么帅的小姐姐来保护他。
盛静鸣依旧是抹胸黑裙,外穿白西装,遮住裸/露的胳膊,跟负责人商量事宜。
腿没挡住,又白又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