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带了些求夸的期待。
阗禹左手的动作停了几秒,“班级不同,你偏科,只要强科分足够高,拿第一不成问题;但如果我偏科,我就会被其他人甩在十名开外,因为实验班最不缺理科尖子生,哪怕我单科排名只掉落一位,其他人也能马上赶越我。”
所以他一直保持排位坚持到现在,除非单科排名超过他,否则无人能撼动他级第一的位置。
“偏科就偏科。”她表现得满不在乎,但脑子里之前就已经有想提高英语的念头了。
她很清楚,不提高弱科,永远追不上他的步伐。
阗禹静静地思考着一些深层次的东西,侧头垂眸望她,眼底一片柔软。
“我帮你补英语好不好?”
盛静鸣:“好啊。”
阗禹预料不及她的反应速度这么快,怔住一秒,嘴角随即泛开笑意。
“你是不是等我自觉当你的免费补习老师?”他搂住她的肩膀,笑问。
她的脸颊贴着他宽厚的肩膀,毫不避嫌:“是啊。”
往后的日子,在第二次段考来临之前,阗禹跟她约好了每周中午在实验室见。
阗禹有四层所有实验室的钥匙,而老师放心他,从不怕他做偷鸡摸狗的事。
初步的计划先定下来是,早点吃饭,一点整得到四楼汇合,补习半个小时,然后回教室补觉。
为此盛静鸣请了长期假条,而阗禹的走读生身份更加自由。
她有时会困得瞌睡,然后被阗老师摸头摸醒,继续上课。
一周下来,成效尚可。
盛静鸣仍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帮着夏杉刷洛星的好感。
只是洛星虽然对他观感好了些,但是并没有轻易被打动。
夏杉说她没用。她平静地用无可救药来形容他。
骂归骂,夏杉始终没跟她扯破脸皮,仍是来找她问讨洛星欢心的技巧。
盛静鸣看心情回复,有时是帮他,有时则是整他。
反正她除了念书以外,无聊得很。
第二周的时候,盛静鸣回到家的态度淡然居多。
可能有阗禹陪她玩,女人对她来说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紧接着,她打起阗禹的主意。
友情不可靠,不做好朋友,得突破朋友的瓶颈。
第二周的星期四。
补完习后,她没有像往常那样拎书包离开。
“我们来做一个实验好不好。”盛静鸣坐得离他近些,侧过头,眼睛不眨。
阗禹改着英语老师托他改的本子,端正认真的侧脸,忙着没看她,但嘴上应:“什么实验?”
“我想求证接吻的感觉。”
阗禹倏地笔尖一顿,他的表情也跟着顿了顿。
大概能猜到接下来的话,他缄默,不发表意见。
这太过线了。
“只有你让我放心,毕竟你不会对别人动感情,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吗?”她察觉到他有点回避,给出了几个似是而非的理由。
原以为关系能进一步了。
等了好一会儿,他少见地不理人,手上的动作却未停过,一直很有效率地提笔改着。
盛静鸣垂眸,发了一分钟的呆。
“好吧,”最后她这样说,用大不了的语气讲着,“总会有男生答应我这个荒唐实验的,我长得又不丑。”
说完她站起来,并不是回教室找男人,而是打算先回去小憩一下。
阗禹手上批改的速度加快。
心底蔓延开无法割舍又抑制着的情绪。
盛静鸣提着书包走,离门口仅有几步之遥。
阗禹改完小组最后一沓作业,叫住她,说:
“好。”
她顿时停住即将迈出实验室的脚步,反折回来,“那我们去刷牙。”
然后阗禹盯着她从书包里捡出一样样一次性牙刷、洗漱杯子和牙膏。
很难不去想,她是不是吃准了自己一定会答应。
阗禹的面色平静中夹杂一丝复杂,只能中午放着觉不睡,陪她去饮水间的洗手池清理口腔。
正午的阳光灿烂,斑驳树影落在教学楼走廊上,属于闹腾学生们的休息时光,教室里只有零星几个午睡或学习的学生,四周围静悄悄的。
洗漱完,她还拿出一盒薄荷糖,西柚味的,粉色剔透的方块糖果,她放在手心递给他。
阗禹意味难明地望着她准备的这一套功夫,无话,修长的手指捻起薄荷糖,拆开糖纸含进去。
“在这里还是回实验室?”她仿佛在问去哪儿吃饭。
下一秒她又否决掉,“还是在这儿好了,实验室有摄像头。”
阗禹:“摄像头没插电。”
“那回实验室。”她思忖说。
阗禹无异议,点了头。
重新回到实验室,因为关了总闸,所以室内光线昏暗,陡然营造出些许暧昧的氛围。
桌上红笔批改的作业整齐地叠放着,他坐在原先的位置,她也坐到了他的旁边。
她说:“好了实验开始。”
不好直面他的目光,她选择闭上眼。
没了视觉,精力主要集中在捕捉脸上任何感受的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