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一个炊事员把崔公会扶回去包扎,又扭头看着莫茹,笑道:“妮儿,你真厉害,我得谢谢你那一巴掌手下留情啊。”
当时不过扇自己一巴掌没使力气啊,这要是用尽力气,估计得把自己鼻梁也打断啊。
所以,她对自己还是手下留情的。
莫茹却没理睬他,而是对着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冷冷道:“我莫茹今天把话撂在这里,我爹是中农,不是地主,不是坏份子!谁要是再说不中听的,再欺负我爹,就是欺负我这个妇女模范,我要去县里告状!管他是什么书记还是天皇老子,惹怒我我是敢去北京告状的,不信你们就等着看!”
莫应龙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她,听她说完,抬手用力地鼓掌,似笑非笑地,“有志气,有骨气。”
莫应棠道:“比你有!”
莫应龙脸色一沉,眼神又阴鸷起来,却也没说什么哼了一声就去打饭。
等他打完饭走到莫茹身边,把完好的瓦盆塞给她,然后转身走了。
莫应棠道:“姐,咱不……”
莫茹笑道:“大弟啊,我得教你,这不管谁有错,粮食没有错。”尤其在这样饥饿的年代,千错万错,粮食没有错,凡是能吃的,都要被保存起来,一粒都不能浪费。
她对莫应熠道:“小熠,来瞅瞅,咱们的饭够不够?”
莫应熠:两倍!
他道:“够了,咱们家去吃饭把。”
周明愈则把莫茹刚才打崔公会破掉的瓦盆捡起来,拿在手里,笑道:“这个不能丢了,拿回去以后喂鸡。”
围观的人心道:还喂鸡呢,你咋那么牛逼呢!大队都办千鸡场,社员不许养鸡!社员也没有粮食喂鸡,你咋养?
几个人簇拥着莫茹往家走,刚出了食堂却被崔公平截住。
他看着莫茹眼里没有别人:“妮儿,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周明愈挑了挑眉。
莫茹没理睬他,她可没有大么大度,她对周明愈和莫应熠道:“咱们赶紧家去吃饭,别让爹娘等久了。”
崔公平还想追上去,却被莫应棠拦住。
莫应棠脸色冰冷,“滚,当我和姐夫死人呢!”
崔公平道:“应棠,按说我才是你姐夫呢。”
“哈!”莫应棠讥讽地笑了一声,却没有一丝笑模样,面色依然冰冷得如墙根的积雪一样,“真好笑,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我娘说,其实小时候咱们两家是议过亲的,结过娃娃亲,说等大了以后就让你姐姐过门的。”崔公平说得煞有介事。
莫应棠冷笑道:“说得跟真事儿的,要是这样你还把我姐姐打破头,你岂不是比崔公会还坏?”
崔公平面露痛苦之色,“应棠,那是小时候的事儿,我早知道错了,你怎么还记仇啊。”
莫应棠怒道:“你知道错了,就能当我姐姐没傻过吗?”
“她不是好了吗?”崔公平甚是委屈,“我跟你说过多少遍,我知道错了,我那时候还小不懂事,我早就非常懊悔,一直想要补偿她。”
大了以后他是真的和爹娘说过,他愿意娶傻妮儿的,可是爹娘说莫家成分不好,不能结亲会连累他的。
他原本寻思再等等,让爹娘好好和书记说说,兴许妮儿家的事儿就有出路呢。
哪里知道,没等他找到解决办法,周明愈就用一麻袋地瓜干儿把傻妮儿给换走了!
莫家父母居然用一麻袋地瓜干就把妮儿给卖了!
要是知道妮儿就值一麻袋地瓜干儿他干嘛还那么纠结!
他直接用两麻袋换走不就中了?
可惜,都晚了。
这让他无比的懊悔痛苦,尤其看到现在莫茹已经不傻,而且越来越俊、越来越聪慧、越来越能干,还是全县劳模,他的懊悔和痛苦就格外厉害。
如果当时他坚持,如果爹娘同意,如果不在乎莫茹的成分,现在的这一切都是他的啊。
他是真的想过要娶傻妮儿,保护她、补偿她、对她好的!
他被自己感动过无数次,可惜命运没有给他机会。
“滚!”莫应棠一句话都不想和他多说。
莫茹没理睬他,她可没有大么大度,她对周明愈和莫应熠道:“咱们赶紧家去吃饭,别让爹娘等久了。”
崔公平还想追上去,却被莫应棠拦住。
莫应棠脸色冰冷,“滚,当我和姐夫死人呢!”
崔公平道:“应棠,按说我才是你姐夫呢。”
“哈!”莫应棠讥讽地笑了一声,却没有一丝笑模样,面色依然冰冷得如墙根的积雪一样,“真好笑,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我娘说,其实小时候咱们两家是议过亲的,结过娃娃亲,说等大了以后就让你姐姐过门的。”崔公平说得煞有介事。
莫应棠冷笑道:“说得跟真事儿的,要是这样你还把我姐姐打破头,你岂不是比崔公会还坏?”
崔公平面露痛苦之色,“应棠,那是小时候的事儿,我早知道错了,你怎么还记仇啊。”
莫应棠怒道:“你知道错了,就能当我姐姐没傻过吗?”
“她不是好了吗?”崔公平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