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了。”她赶紧拉着周明愈出去,张够热情起来也有点吓人的。
两人一路上见了树就去摸摸,摸着知了龟就去了陈爱月家,大门敞开着,两人招呼一声就走进去。
在院子里碰上赵老汉儿,他朝着两人点点头就进了正房,没有什么异样。
莫茹和周明愈俩去南屋,站在门外见里面挂着大队里的马灯,照得亮堂堂的。
张根发、张金乐、陈爱月正面对东墙站在那里,听南边一人比比划划,那人中等个子黑瘦黑瘦的,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想必就是高技术员。
看了一眼,莫茹心道不愧叫高余飞,真是头发飘飘欲飞、眉毛斜斜欲飞,而且他的眉毛和头发都特别硬,跟刺猬一样。
那高余飞在那里比划,“到时候这里要用水泥刷一块再用黑色涂料涂抹,干了就是一块黑板。有了黑板才像教室,干部们下来视察也才像样子。”
张根发和陈爱月连声说是。
莫茹和周明愈就走进去,“陈主任,我们来上课。”
“哎呀,莫茹同志来了,”陈爱月看到他们,立刻热情地迎出来,“高技术员,这是我们村的莫茹和周明愈两位同志,他们学习可认真呢,我教了几次就记住很多字。”
高余飞推了推眼镜,抬着下巴瞄了他们一眼。
莫茹笑了笑,“高老师好。”一般人都喜欢别人称呼他老师,显得他倍有学问和身份,高余飞既然这么热衷提建议,想必也是这样的人。
周明愈也笑嘻嘻地叫了一声高老师。
高余飞背着手,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陈爱月激动道:“高技术员,你学问大可得给我们好好讲讲课?”
高余飞摆摆手,“我是技术员,可没有时间当老师,每天下地视察粮食忙得很。”
陈爱月赶紧道:“我们就晚上一节识字班,一顿饭的功夫。”连吃带做,简单的一顿饭一个小时左右。
高余飞看了看就俩人,有些兴趣缺缺,讲什么课啊就是教两个字,看这俩学生估计也学不出什么有用的来,无非是骗来做个样子,说不定还是拿工分哄来的呢。
他平时天天都在乡下蹲点,也知道这些村里干部是怎么糊弄上面检查的。说是识字班,临到领导检查用工分骗几个学生来,要么就是一些过来蹭煤油灯纳鞋底干活儿的妇女,能学到什么?
要是让他给一帮正儿八经的学生上课还差不多,给这些就会纳鞋底的妇女上课,那不是浪费他的才华吗?
陈爱月还是一个劲地劝,虽然要求村里办识字班,可上头也没那么多老师派下来,现在正好高技术员住在这里,正好的事儿嘛。
“等咱们公社办起来,可能就有老师往下派,这会儿没有老师,你看看我们村这些好学的多可惜啊,高技术员可得帮帮忙。”陈爱月一个劲地夸莫茹和周明愈学的好,一学就会,她已经教着认了好多字呢。
高余飞寻思要不要试试他们,那边张金乐已经开始挑衅,“一个二愣子,一个傻子,你们识什么字?别自己名字也不认识吧。”
他说自己无所谓,他又说莫茹傻子周明愈就不能忍,回击道:“我们跟着陈主任识字,不是很多,不过总归比你认识的多。”
张金乐一听周明愈居然瞧不起他,一下子就要炸毛,“比我多?哈哈,周明愈,你们生产队的牛都让你给吹死了吧,你也不怕闪了舌头。”
张根发从两人进来就一直盯着周明愈,这几天他一直都在跟高余飞套近乎,就想着怎么从高余飞这里入手收拾一下周诚志和周诚仁两家子。他跟张德发、张金焕几个商量着,感觉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高余飞给二队和一队多定玉米公粮任务!
到时候逼着他们必须多种棒子,看他们还敢对自己不尊重!要是他们肯归顺自己,那就给他们说说情,可以少定一些公粮任务。
期限就是秋收之前,晚了过期不候。
就是这么拽!
他现在很气周明愈,一个二愣子突然就伶牙俐齿起来,好几次说得他无言以对,他感觉深受其辱,“我说明愈,你可别吹牛啊,你才上了几天识字班?”
莫茹见状就对一旁一脸轻蔑一副看耍猴模样的高余飞笑道:“高老师这不是在这里吗,让老师考考呗。”
小样儿,治不了你们俩。
只是一个技术员在这里,你说你堂堂大队长谄媚个什么劲儿啊,你也不会为了村里谋福利少交点玉米公粮,那你在这里摆活个屁?
高余飞立刻露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原本骄傲的头颅都微微低下来,眼梢也带上看热闹的笑,“好啊,我考考你们,看看谁学的好。”
张金乐立刻得意地叫起来:“周明愈,你可别不敢啊!”
自己可是上学读过书的,还怕一个二愣子不成?他吆三喝四地,恨不得全村人来观看,这样他就能压过周明愈一头。
而张根发已经跟陈爱月了解得很清楚,周明愈根本没来上几次课,顶多教了五十来个字,她自己就没认识多少字,她教的学生能认识几个?
儿子张金乐读到四年级,虽然是老大不小了才去的,总归也算混过学校的人,他估计起码得认识两三百个字吧。而周明愈虽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