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就径直往徐府大门走去,既然今天走不了,她得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这一想到‘累’字,周莹就浑身没劲,恨不能进府就有张床,让她直接躺下才好。但她知道这不可能,因为这府中有一个算一个的,都是她的长辈、亲戚,她是请安、见礼,一个都不能少。
吴管事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周莹往里走,周莹回头的时候恰好看见,有些不满道,“你怎么也跟进来了,不是让你到外头去找镖局去吗?要是耽搁了行程,我大姐真的被退亲了,那你就等着被扔出周府吧!”
周莹是没注意,但其实,吴管事在周府还是很有些脸面的人,她这一番话,把吴管事说得和周府普通小厮一般,吴管事心中虽有不快,但面上并不显,只是很耐心地解释道,“比起寻镖局的事,我还是要先写封信和夫人说一声,已经寻到二小姐您了,不日就会启程回京,好让夫人放心。”还得多加一些,比如二小姐不是孤身一人,身边是跟着其他女眷的。另外,与其在街上随便找个人问城中镖局的情况,不如直接问徐府的人,这是磨刀不误砍柴工。
“那你可得快点儿啊,最好是明天就能出发。我来的时候,可用了一个多月时间呢。能早一天是一天。”其实,在吴管事看来,不要说一个月了,就是半个月,半天,甚至半个时辰……都已经够解除一桩婚约的了。等周莹千里迢迢地赶回京城,极有可能,黄花菜都凉了。或者更甚,在周莹还未到青远城的时候,大小姐的婚事就已然尘埃落定,有了结果。但这些,不是他们这些底下的人能管的,夫人也不会主动和他们说这些。
但是此刻,吴管事只是低头应了一声,“是,都听二小姐的。”
“镖局走镖,无非两种情况,陆路和水路,但具体,得视情况而定,主要还是要看托运的是什么货物,客人期望的时间长短,比如路程遥远,时间又十分紧,那么一般就走水路。当然,也有例外的情况,如果东西很沉,客人又不肯加价,那么……”
“我知道了,东西太重的话,船只的数量就要增加,那么花的银子就多。反正,得保证镖局有银子赚就对了。”
“是,水路因为快,所以要价是比陆路来的高的,但相对来说,节省了时间,省下来的时间多走一趟镖,就能多挣一趟镖利。但有些情况是例外,比如运的是瓷器,那么最好还是从水路走……”
林睿在镖局里头看着镖师们练了两天的武,正犹豫着要不要和他们一块儿练练,萧师傅便道,要带林睿出去走走。这个所谓的走走,自然不是走镖,而是去看看和镖局有联系的一些商铺。
萧师傅带着林睿去了不少地方,先是马车行,后是铁器铺,这些都是消耗品,马车就不用说了,但凡陆路,一般都是离不开的,这经年累月地走,就算是铁打的,也得生锈。为了出镖顺利,他们镖局一般都是定期更换马车的,就怕这镖拉到半道上,马车突然坏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轻的货物镖师们还能辛苦一下,扛着走一阵子,要是重物,那绝对是要耽搁时间的。至于铁器铺子,一是要定做捆栓货物的锁链,锁头,二是镖师们防身用的一些刀、剑、匕首、飞镖等。
萧师傅的意思,是让林睿没事可以多来这些铺子里头看看,一是看看有没有最新样式的马车或者器具,二是常走动了,也能知道这些东西的价格有没有什么变化,这样就不容易被采买的人忽悠,增加不必要的开支,三呢,这但凡是人做出来的东西,它必然是有好有坏的,这些个商铺的老板和掌柜们,多少是会‘欺负’那些个只出银子什么都不管的‘冤大头’的。
林睿知道萧师傅是为了他好,他或许以为,霍家镖局由他接手,其实已经变相地又变回林家镖局了,殊不知,他其实和那些镖局里头的镖师没有太大的不同,镖局的账目还有银两,依旧都是祖父在管,他无非就是出个面罢了。
但林睿没有多说什么,萧师傅说什么,他便听什么,多学点儿东西,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隔天,萧师傅又带着林睿去了马市。为了省银子,一般只有货物是由马车拉着的,这但凡镖师,距离若是不远,大多数时候都是靠走的。距离若是远了,那一般走的就是水路,就更不需要马了。
马市不小,里头人多,马更多,若是什么都不懂的人,进来只有被忽悠的份,便是运气好,真的挑到了好马,只怕也得比懂行的人多花不少银子。
一走进马市,林睿只觉得耳边都是马贩的叫卖声,夹杂着一些讨价还价的声音,和马嘶声、马蹄踏地的声响。总而言之一个字:吵。
“你要是懂啊,这里也是能买到好马的。”镖局用的马不多,马市就已经足够,若是要买的马多,要求又高,那么一般是要去马场的。那儿的马,多少都有些优良血统。
在林睿点头之际,萧师傅又道,“不过若真是好马,给咱们用,就可惜了。”镖局里的马,在萧师傅看来,挺苦,长年累月地不能休息,吃得也很一般,正常的马若是能活三十年,那么他们镖局的马,只怕能活十几年就已经很好了,大多数时候,它们是被累死的。当年年轻,看着第一匹累死在他跟前的马的时候,他还难受了好一阵子,后来……也就麻木了,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