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 没有直接去寻林睿, 那样的话, 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他们一家都在一处。
“我不出去,我想见郑铎。”
杨柳的这话,让风行有些为难,其实按照风行的意思,杨柳该等着郑铎消了气或者想通,然后决定是放了她,还是惩罚她,在这之前,她就该安安分分地听爷的吩咐,待在这个院子里头。
“杨姑娘,听属下一句劝,你还是……和爷服个软,爷心里是有你的,当初……”
在风行看来,郑铎弄了三个妾进府,是为了她气徐珍,在杨柳看来,郑铎不过是假借了她的名义,给自己添了三个美人。
“就算要服软,我也得能见到他的面才行吧?”
风行虽然觉得杨柳不大像能服软的样子,但他真的不想再继续一天天地守着这个院子了。
“那好,属下让人去和爷禀告一声。”走了两步之后,风行停下了脚步,回过了头,“杨姑娘,希望您好自为之,不要浪费了这个机会。”
如果可以,杨柳其实更想从风行这里打听林睿的消息,风行有着习武之人特有的坦率,若他愿意直说,那必然不是假话,但可惜的是,她旁敲侧击多次,他都避而不谈。所以她只能找郑铎了。
有些事,似乎还和原来一样。她今天找人给郑铎递话,说想他了,说想见他,总得过个几天,在她的想念已经被时间消磨地差不多了之后,郑铎才会不疾不徐地出现在她跟前。剃头挑子一头热,这是她当时的感觉。
几天不见,在杨柳看来,郑铎依旧神采飞扬。
“爷。”
“听说你找我,有事?”
在杨柳看来,郑铎的这句话,其实是明知故问,他明明知道她找他是因为有事,也很清楚是因为什么事。
杨柳利落地跪在了郑铎跟前,有些人,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
“求爷放了林睿,我随爷处置,要杀要剐要游街要沉塘,怎么都行。”她和孩子一块死,林睿活着,这辈子也算是回了正轨了。
本来托在郑铎掌心的茶盏顿时就砸到了杨柳跟前,碎裂开来的瓷片在杨柳的手上甚至脸上都划出了细碎的口子。
“你用你自己和我谈条件?你本来就是我的,有什么资格拿你自己和我谈条件?”
“如果……这样呢?”这几天时间,杨柳倒也不算白过,至少将‘用匕首抵住自己颈侧’这个动作练得很熟。
大约真的是熟能生巧,郑铎只见杨柳袖间寒光一闪,下一刻,杨柳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匕首,且已经抵在了脖子上头,不知道杨柳是为了向他证明这匕首是开了刃的,还是紧张,此刻刀尖处已经有细细的血珠溢出。
若她能放下身段,曲意承迎,那么这把匕首或许是有机会搁在郑铎脖子上头的,但她和林睿是拜过天地的,是正经的夫妻,她不能对不起他。而且郑铎,毕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她就算能控制住他一时,这时间也不会太长。
“你对他,倒真是情深义重,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求爷成全。杨柳对不住您的,让您受的屈辱和委屈,杨柳都用命来偿。”对这世间,杨柳终究是有所留恋的,比起利落地死,她更愿意艰难地活。
目光落在杨柳不停颤抖的手上,本来盘算着要抢刀的郑铎重新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行啊,那你动手吧。等你气绝了,我争取把你和他葬在一块儿。”
“爷您什么意思?”是说如果她自我了断了,就要让林睿陪葬吗?
郑铎顺手想要摸茶盏,这才想起刚才已经被他扔出去了,于是只转了转拇指上头的扳指,“抓细作的功劳,除了爷之外,还有旁人想占。爷是不急的,但有人急着邀功,怪只怪,他的运气不好,有人在这镇上抓到了真正的细作。”郑铎本来以为上头那位不过是闭着眼睛随便在图上戳了一个地方,就让他过来了,现在想来,大约是有人暗中递了信儿了。
“那几人的嘴硬的很,几番严刑拷打……什么都没能问出来,这打得有些过,不小心弄死了两个,剩下的几个重伤的,反正活不了几天,便只能用来杀鸡儆猴,以儆效尤了。首级呢,都已经用冰镇着,快马加鞭送到京城去了。至于身子,本来是想要暴晒三天的,但最近天太热,还没满一天呢,就已经臭不可闻了,扔去乱葬岗也好多天了,也不知道是烂成水了呢?还是被野狗给吃了。柳儿你在下刀子之前,要不要先去认了一认,哪个是他?爷好成全你们,给你们葬在一处。”
死了……身首异处……死无全尸……这些词,在杨柳听懂了郑铎说的话之后,不停地在杨柳的脑子里头转来转去,杨柳觉得自己的头快要炸开了,尖叫了一声之后,猛地就朝郑铎扑了过去。本来搁在颈侧的刀,此刻已经被她紧紧握在了手中,她要替林睿报仇,先杀了郑铎,再杀了她自己。
杨柳落下的泪,郑铎看见了,杨柳通红的带着恨意的眼神,郑铎也看得很清楚。边关的那些操练,终究还是有些用处的,在郑铎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一脚把几近癫狂的杨柳踹了出去。
男子的力气本就不小,身体第一反应做出的动作让郑铎没来得及控制力道,杨柳几乎在落地的一瞬间,就已经昏了过去。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