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邸里即便有那样多的莺莺雀雀,私下里虽爱嚼舌根,可也没人敢来招惹良沁。
梁建成点点头,刚要离开,就听崔妈妈又是开口;“就是....”
“就是什么?”梁建成转过头。
“就是厨房那边的饭菜,不太好.....”崔妈妈绞着手指,大着胆子说了句,先前,梁建成有段日子对良沁也极好,还曾给她请了一个江南的厨子,可之后也不知是怎么了,梁建成变脸比翻书还快,不仅打死了送给良沁的狗,还赶走了那个厨子,眼下若是良沁没怀着孩子,崔妈妈自是什么也不会说的,可良沁如今是双身子的人了,总吃那些饭菜,哪儿行。
☆、番外 渝西(下)
梁建成闻言也没说话,径自离开了后院,崔妈妈瞧着他的背影,也不晓得自己的话梁建成听没听的进去。
崔妈妈没空多想,只匆匆去看良沁,刚上楼,就见良沁蜷着身子躺在床上,她的秀发已是让汗水打湿,崔妈妈到底是过来人了,看着地上的衣裳和她肩头上的那些青紫,便晓得了刚才发生的事,她暗自道了声“造孽”,赶忙走到床前,喊了声;“小姐,你怎么样了?”
“崔妈妈,我肚子疼。”良沁眼泪丝丝,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她年纪本来就小,不过十七八岁,此时蜷在那里,更是显得楚楚可怜。
“小姐,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要不我现在去和太太说一声,给您请个大夫来瞧瞧?”崔妈妈眼底满是焦急。
“不,不能喊大夫。”良沁立马摇头,她攥住了崔妈妈的手,小声求她;“孩子的事,千万不能让司令和夫人知道,他们容不下他的.....”
良沁心中酸楚,母子连心,让她只盼着能凭着一己之力,护着这个孩子,哪怕能护多久,是多久。
“小姐,”崔妈妈急的不成样子,“这样也不是办法,再过一两个月,您这肚子就要显怀了,到时候还是瞒不住的呀。”
“能瞒多久,就是多久。”良沁毫无力气,声音亦是微微弱弱的,“崔妈妈,您说过,等这个孩子成型,司令兴许就会心软了。”
“这是造了什么孽。”崔妈妈心里难受,瞧着良沁的样子,忍不住抹了把眼泪。
梁建成自那日离开小楼后,又有好几天没来后院,良沁的孕吐比起之前要稍稍好转,周玉芹听闻崔妈妈说良沁这几日生病,便是免了她这几日的请安,良沁一连在床上躺了几天,腹中的痛意才慢慢散去,这一日,见外间天气凉爽,良沁便是撑着下了床,稍稍梳洗一番后,打算去周玉芹那里请安。
崔妈妈瞧着便是连忙给良沁撑了把伞,生怕她受了暑气,临出门时又是在桌子上凉了一大壶水,等着良沁回来时好喝。
主仆两一道在花园里走着,纵使有纸伞,良沁也还是觉得头昏脑涨,她脚步虚浮,崔妈妈瞧着不免十分担心,“小姐,你没事吧?”
良沁摇了摇头,深吸了口气,刚走进周玉芹的洋楼,顿觉一股清凉迎面而来,周玉芹的屋子里用着冰,落地窗上俱是拉着厚重的窗帘,将暑气全都挡在了外头,有几个姨娘来的比良沁要早,只陪着周玉芹在那里说笑。
“大夫人。”良沁走到周玉芹面前,轻声喊出了两个字。
周玉芹瞥了她一眼,“听说你这两天病了,要不要给你请个大夫瞧瞧?”
“多谢大夫人好意,我已经没事了。”良沁垂着双目,声音十分恭谨。
“别站着了,坐吧,一会儿司令也要回来,一家人在一起吃个饭。”周玉芹向着沙发一指,示意良沁坐下。
良沁本意只想请个安就回去,可此时见周玉芹开口,自是不好推脱,只得应了一声,依言在沙发上坐下。
梁建成这次刚回来,便去了良沁屋子,这件事姨娘们早已知晓,此时看着良沁的目光中,都是带着些许的酸味。
周玉芹故作不知,如方才那般与姨娘们说笑,良沁一直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也不搭腔,直到听得一阵脚步声响起,有两个姨娘眼尖,连忙站起了身子,脸上已是笑成了一朵花。
梁建成来了。
良沁也是站了起来,她身子不稳,只竭力撑着,一直垂着眼睛,也没有去看梁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