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拭去泪珠,岂料阿秀却是越哭越是厉害,“小姐,司令如今早已不来咱们这了,咱们平日里的吃穿用度,也全都要靠大小姐照拂,若是小姐这次得罪了大小姐,没有按大小姐的吩咐去讨好司令,只怕以后,小姐和老夫人的日子会更难过了。”
“阿秀,”良沁感念她一番忠心,又深觉自己落到如今的地步,想要为阿秀寻个好人家都成了难事儿,心底不免也是酸涩,“你放心,不论到了什么时候,姐姐都不会来欺负咱们的。”
“可是,司令现在又和齐夫人重修旧好,小姐这心里,不难受吗?”阿秀泪眼朦胧,看着良沁只觉心疼。
良沁摇了摇头,“我不难受。”
“小姐....”阿秀一愣。
良沁忍住泪水,将她拉到了沙发上坐下,轻语道;“齐夫人嫉恨心重,她容不下我的,兴许有一天,司令为了她,会把我送回江南,那样,就算我因祸得福了。”
南院。
齐自贞近日心绪不宁,胃口欠佳,她心中隐隐有数,却一直隐而不发,直到信期(月经)推迟半月有余,才让人唤了大夫,刚一压脉,便是断知了胎音。
消息传回主楼时,傅良澜和良沁正在大厅叙话,安儿则是让乳娘守着,在一旁玩耍。
“良沁,你可别犯浑,要说司令心里没你,我第一个不信,那个齐自贞你不是不知道,她心眼儿小,容不得别人,若是让她得势,往后这官邸里.....”
不论傅良澜说什么,良沁也都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一语不发。
傅良澜见劝不动她,只是叹了口气,道;“司令如今在前方打仗,你只需去一趟,我保管他看了你,什么气儿都没了。”
良沁仍是不吭声,只是看着儿子,眼见着孩子和乳娘玩的开心,自己的唇角也是忍不住噙上了一抹笑涡。
“罢了,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傅良澜揉了揉太阳穴,听到脚步声,傅良澜抬起头,就见是全珍走了过来,刚看见姐妹两,开口就是一句;“大夫人,二夫人,南院那边出事了.....”
“出事?”傅良澜眼皮微跳,“什么事?”
良沁的心思也是从孩子身上收回,向着全珍看去。
“是喜事,”全珍几乎不敢大声说话,只嗫嚅着说了句;“刚才大夫来看过,说是齐夫人,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傅良澜心头一震,她向着妹妹看去,姐妹两四目相对,彼此都没有出声。
到了六月,谢承东终是率领江北军攻下川渝与滇南,并将渝军所有余部一网打尽,同月,东北的冯将军亦是发来了电报,东北军名义上也全是归由江北所统辖,时隔数年,谢承东终是一统全国军阀,夺下了这个天下。
北阳。
南院。
齐自贞自怀上身孕后,便是格外小心与娇气,傅良澜亲自来看望过,甭管心中是何滋味,明面上也仍是笑盈盈的恭贺,并送了一些十分珍贵的礼物。
齐自贞这一胎来得不易,她今年已是三十四岁了,之前又受过枪伤,谢承东虽不在江北,官邸里也是不敢马虎,西医中医每日都会上门,为齐自贞安胎,就连厨房里每日也都是为齐自贞炖着安胎药与各色补品。
这一日,谢珊下了学回来,见母亲正倚在美人榻上小憩,见到谢珊,齐自贞微微坐起了身子,向着女儿招了招手。
谢珊走到母亲身边蹲下了身子,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唇角亦是噙着笑意,对着母亲道;“娘,弟弟他今天闹你了吗?”
“你怎么知道是弟弟,也许是妹妹。”齐自贞笑了笑,抚上了女儿的头顶。
“珊儿知道娘想要个男孩儿,这个孩子,就一定是弟弟。”谢珊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抚上了齐自贞仍旧平坦的肚子,问道;“娘,弟弟还有多久才能出来?”
“还早,再过七个多月,他才能和咱们见面。”齐自贞声音温和,许是再度有孕,直让她的性子变得温婉了许多。
谢珊轻轻的将耳朵贴上了母亲的肚皮,无奈却是什么也听不出来,她支起身子,和母亲道;“娘,爸爸再过不久就要回来了,听爸爸手下的那些幕僚说,小弟弟正好在爸爸一统全国的时候来,他一定会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齐自贞看着女儿秀美白皙的小脸,想起前些年母女两在后院所受的凄苦,齐自贞忍不住浮上谢珊的脸蛋,和她说了句;“珊儿,娘之前,让你受苦了,往后,娘再不会让你,和你的弟弟妹妹,再受一点委屈。”
齐自贞声音温和,眼睛里却满是坚定。
齐自贞被大夫诊出身孕后,傅良澜便是发了电报去了前线,将此事告诉谢承东知晓。
谢承东攻下川渝,班师返回北阳后,车队刚进官邸,就见傅良澜与齐自贞皆是领着孩子站在主楼前迎接自己,就连安儿也是来了,在傅良澜怀里抱着,却唯独,没有那道魂牵梦萦的身影。
良沁没来。
谢承东的心沉了下去。
他无心理会傅良澜与齐自贞的殷勤,心不在焉的与她们一道在餐厅吃了晚饭,席间,齐自贞因着害喜,并没什么胃口,她向着主位看去,就见谢承东眸心布着一层灰霭,即便如今他一尝多年夙愿,夺得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