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夫人极美,管爷好福气,还不知如何称呼呢?”
盛明珠冲她点头,又道,“我姓盛。”
“管爷这次出行带的夫人,这里路途遥远倒是不好带下人。我家里有个妹子,平日里照顾母亲,人勤快也伶俐,不然将她唤来伺候夫人,”罢了又看着盛明珠,“夫人觉得如何?”
这老板娘进退有度,说话间也自有学问,盛明珠自然是很受用。她倒不是那么千金万贵出游非得让人伺候着,可她这从小到大自来也没做过什么粗活,如今能有个人伺候着自然比自己个儿动手要强。
“多谢这位姐姐。”
看样子眼前这人与管平似是熟识,那老板娘笑了笑,“我却痴长你几岁,不过却当不起夫人这声姐姐。我夫家原是管爷手下的兵,夫人唤我声陈嫂便好——”说完便冲着二人行礼,很快又退去。
“这位陈嫂倒是十分会说话。”
管平笑了笑,“她在此地也待了许多年。也算是个奇女子。”
“奇女子?”盛明珠看着管平,似是看出了他的疑问,恰好如今饭菜也没上来,便当是夫妻闲聊了,管平道,“这里从前比现在还要荒芜,不似如今,有个客栈还能供来往旅商居住。你该知晓,我从前有过一段时间的行伍经历。”
盛明珠点了点头,她自然知晓。这事儿怕整个大魏没什么人不清楚,若非管平之前行伍捏了军权,又怎么会一步步坐大到如今的位置。管平又继续道,“从前这里有许多胡人滋事,她先夫便是死在胡人手中。”
盛明珠愣了一会儿,突然又想起刚才那位陈嫂的打扮,衣衫都是素淡的,脸上也妆容未着,仔细想着似乎左侧还戴着白花。原是因着这个,“她先夫,去了多久?”
“很久了。”管平道,“她原是大魏人。也算不上大魏,这里地处偏远,大魏入关的那些个规矩都没有传过来,大周从前的规矩便是妇无二嫁之义,那时行军困难,女子生活也难。因着军中的些许问题,我便许这些妇人们再嫁,可却有似这样的贞妇不愿再嫁,而行伍之人中也鱼龙混杂,便有些趁乱实些不轨之事。”
管平摇了摇头,“后来她便做起了生意,安顿起了那些个妇人。到后来我回了大魏,她在这里渐渐立稳了脚跟。”到底是个妇人,能成事也不容易,管平多多关照了几分,加之从前她丈夫在他麾下,她便只当自己个儿也是他家仆。
“倒令人敬佩。”
盛明珠想着,又道,“想来她跟他先夫感情应当很深。”管平早些年入的行伍,而且五六年前便回了京城,说起来这陈嫂至少守寡也六年了——她如今也不过花信之年,那丈夫去时,应当和她年纪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