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歌突然“呕”了一声,卿姒笑着拍了拍她的头,小孩心性。
长欤却大惊小怪道:“止歌小姐,你这是怎么了?”突然想到什么,他后怕道,“莫不是……有了?哎呀呀,这可不行,我雷泽氏最看重门风礼教,未婚先孕这种事可是万万使不得的,我们这门亲事怕是要告吹了!”
止歌嫌恶地瞪他一眼:“谁想嫁给你了?你最好快些传信给你父君,让他趁早取消这门亲事,不然本小姐都嫌膈应。”
长欤不乐意了:“为何是我传信与我父君?你为何不传信给你父君?”
这边二人正为传信给谁父亲而争吵,那边魔君却已受不了骊夭的猛烈攻势,只摆摆手道:“你去问你大哥,若你大哥愿意赠与你,父君便没意见。”
话毕,骊夭还未来得及转换撒娇对象,北絔便开口道:“既是三妹喜欢,拿去又何妨。”
殿上众人皆倒吸了一口凉气,觉着这归月戟真是可惜了。
骊夭闻言,喜笑颜开地道了声“谢谢大哥”,便飞身前去握住归月戟,情难自禁地在空中舞了几招。
姿势之丑,让止歌忍不住又“呕”了一声。
偏当事人还不自知,落地后还向长欤与止歌的方向微抬了抬下巴,姿态极尽高傲,还隐隐含着几分炫耀意味。
想来也是,能拥有溢玢琴弦锻造而来的兵器,放眼整个三界,都是一桩极其威风的事。
第26章 深宫秽事
夭人虽不讨喜了些,却有一个十分疼爱她的父君和哥哥,不然又怎会将她养成那般骄纵的性子。
骄纵些不是什么大事,可你得有能为你撑腰的人,或是你自己便能独当一面,卿姒显然是属于后者,却不曾想遇到慕泽后,便成了前者。
“想不想要那归月戟?”他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卿姒倒也有几分心动,奈何她从不是贪心之人,已经有了两样法器,再来一样也无用武之地,便果决地摇了摇头。
慕泽微挑眉,循循善诱道:“我出面,自然不必你操心。”
这就更可疑了,卿姒向来不喜做风险大的未知买卖,直道:“若是我想要,也会凭本事在朝乌盛赛上赢了后自己索要,上神可别将我惯的一味好逸恶劳了。”
不过她也确是不会要这归月戟,来魔界的初衷是取酆亓灵水,她没忘。
慕泽闻言,愣了一瞬,自嘲地微勾嘴角,喃喃道:“我倒是想将你养的好逸恶劳,叫你离……”
卿姒疑惑地看着他,静待下文,慕泽却只摇了摇头,便又埋头醉心于美酒之间。
卿姒不禁自我反思了一番,方才那番话是否说得太过一本正经?也怪不得她多想,她这人十分迷离的一点便是随意时颇随意,正经时却又十分正经。正如沧笛所说,每每她面无表情故作端庄之时,直叫人想对着她行叩拜大礼。
卿姒默默地端起酒杯,踌躇片刻后,道:“上神不必在意我方才那番话,我一向是个独立的仙……”
慕泽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此后便是久久无言。
且说大殿之上的北絔将归月戟赠与夭后,便转身朝席位上走去,却在看清二殿下宴卢身旁的女子之时,愣在了原地,脚步再也移动不了分毫。
宴卢一把揽过女子的肩,似笑非笑道:“大哥,怎么了?”
北絔看向那女子,见她一脸温顺地缩在二弟怀里,面上眼里皆是满心的爱意,他摇摇头道:“无事。”
回席的脚步略显踉跄,宴卢嗤笑一声,推开身旁的女子。高位之上的魔君,似乎轻蹙了蹙眉头,眼底有探寻的意味。
寒暄过后,便是歌舞上阵。
一群衣着清凉、布料稀少的舞姬在大殿中央妩媚万分地扭着身子,光洁的手臂上套着金光熠熠的臂钏,脚踝上系着小巧精致的金铃铛,随着跳舞的动作引得“叮呤”直响。身姿一个比一个柔软,一个比一个妖娆。
卿姒看得提心吊胆,生怕她们将腰给扭断了。她还是比较心悦天帝寿宴上的歌舞,那仙子们一个个飘逸灵动,清丽绝尘,看得那怎叫一个赏心悦目了得。
长欤倒是看的津津有味,不自觉地跟着打拍子,明显乐在其中。止歌面红耳赤地骂他下流,长欤被骂得一脸无措,只觉止歌现在就已经如此约束他,成亲后那还了得?遂又与她争辩起来。
殿内明珠辉映,人影绰绰,觥筹交错之声不绝于耳。卿姒只觉一阵头晕胸闷,呼吸不畅,遂站起身来想去外面吹吹冷风清醒一二。
“去哪儿?”沉默良久的慕泽终于开口。
卿姒讪讪道:“有点闷,出去吹吹风。”
慕泽轻轻应了一声:“早些回来。”
卿姒微颔首,脚步虚浮地出了大殿。
魔界的歌舞虽不得她心,但这花园却是别出心裁,独具匠心。假山碎石,碧树琼枝,云阁章台接连应,曲阑深处独幽静。行走其间,一步一风景,一景一陶然。
卿姒飞身于一座假山之上,仰卧下来,悠闲地翘起二郎腿,身前瀑布倾泻而下,耳畔黄莺蝶舞翩跹。
冷风袭来,头脑回复几分清醒。
她认真思索了一番,为何不想要归月戟呢?她确是个不贪心的人,可对奇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