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转过身来,面对着倪溪, “方才不过是玩笑, 寡人是不会走的。”
见倪溪表情失落, 心里顿生怜惜之意, 他也不好意思在作弄倪溪了。顺势将娇小的美人儿拉进怀中, 他承诺道:“以后寡人只要有功夫, 就会多来陪陪你的。”
“真的?”倪溪不可置信。
“寡人是天子,还能骗你不成?”宋徽宗失笑。
倪溪眸子里带着喜悦,娇俏的回答:“那圣上可要做到哦。”
“自然。”
其实宋徽宗也没想到他会短短三天就再次驾临娼馆,后宫佳丽三千,外面的野花再香终究还是外面的,可是在宫里的时候,他的眼前老是浮现出倪溪的身影,尤其是那晚销魂蚀骨的滋味,在他回去后又连续幸了的三个嫔妃身上,都是体会不到的。
他只觉得枯燥乏味,提不起来兴趣。
再加上成天到晚都是批阅奏折,心情早已烦闷,然而想去找倪溪,又担心被朝中的大臣们非议,背后戳他脊梁骨,身为天子,去娼馆本来说出去就不太好听,若是再让人知道他去的频繁,更是成为天下人的谈资了,也因此,他有些犹豫不决。
好在高俅很懂他心意。
“圣上您乃真龙转世,这整个大宋朝都是您的,你想去什么地方又何必在乎他人的想法呢?”
这话说的宋徽宗茅塞顿开,赏了高俅后就心情愉快的来找倪溪了。
两人一起手挽着手,浓情蜜意的进了房。
此刻屋内灯火通明,香炉内喷出细细的香来,两壁是四幅名人山水画,一扇美人屏风立在中央,下面是四个座椅。
丫鬟梅香自觉的在桌子上摆满了奇珍菜肴,又添置酒水碗筷,便恭顺的退了下去。
宋徽宗坐在了中间的位置上,倪溪挨着他坐了。
“还是你这里好,让人呆着就赏心悦。”闻着空气中淡淡的幽香,宋徽宗感叹。
倪溪笑着晲了宋徽宗一眼,“明明应该是圣上的到来让奴整个屋子都蓬荜生辉才是。”
宋徽宗不禁朗笑出声。
倪溪提起玉壶往杯中斟了一盏酒,纤手端起递给他,“圣上,奴敬你。”
宋徽宗就着倪溪的手喝下了,“美人儿也喝。”
他故意只喝了半盏,剩下留给倪溪。
倪溪红着脸喝下。
三盏酒下肚后,两人的话题也多了起来。
宋徽宗最爱字画,聊着聊着两人不自觉的就往这方面去了。
“寡人甚爱颜体,只可惜生的晚矣,不能亲眼一睹颜公当年风采。”想到颜真卿,宋徽宗不禁叹息。
“这样看来,奴倒是比圣上您幸运多了。”倪溪笑着说。
“哦?”
宋徽宗来了兴趣,“此话何意?”
“因为现在奴的身旁就坐了一位当世书法大家啊。”
“圣上独创的‘瘦金体’风格独特,正所谓天骨遒美,逸趣霭然,能亲眼见到您的丹青墨宝,奴岂止是三生有幸。”
倪溪笑吟吟的说完。
被一个美人儿夸赞崇拜,是个男人都会心情愉快,哪怕宋徽宗本身对自己的丹青就比较自信。
“寡人算是看明白了,你这是变着法子夸寡人。”
“奴说的都是大实话。”
“倒是圣上,为何今日看起来面色郁郁,可是奴招待不周?”倪溪轻声细语的问。
从吃酒到现在,虽然是在笑着,但宋徽宗似乎依然情绪不高。
“与美人儿无关。”
宋徽宗叹了口气,“寡人只是朝事烦闷罢了。”
“圣上若是信奴的话,奴愿做圣上的解语花,为您分担忧愁,指不定圣上说完之后心情会好上许多呢。”
“也不是什么秘密,当今天下有四大寇,山东宋江,淮西王庆,河北田虎,江南方腊。这几个反贼割据一方占地为王,尤其是那宋江,发展甚快,听闻聚集了众多能人异士于梁山泊之上,最是气焰嚣张。有这几个人在,寡人如何安心坐稳大宋江山。”
可能是喝的微醺了,宋徽宗也就把心中一直烦闷的事讲了出来。
“圣上莫忧,不过是群乌合之众罢了,迟早会有办法的。”倪溪在旁边劝慰。
梁山泊那一群人什么样子她又不是没见过,有的是法子对付。可惜宋徽宗不知道的是,真正危及大宋江山的,不是这些所谓的四大寇,而是朝廷里的贪官污吏,还有一旁对大宋虎视眈眈的金人。
然而,这些话她现在还不能讲。
她在等一个时机。
紧接着倪溪又陪着宋徽宗喝了一些,然后两人去卧房休息,颠鸾倒凤自是不提。
春宵苦短,折腾了一夜,第二日,宋徽宗已经不想起床了。
“寡人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从此君王不早朝了,有美在怀,上朝还有什么意思。”
倪溪正在伺候宋徽宗穿衣,听到这句话她轻笑,“圣上莫要说笑了,奴如何担待得起。”
等到洗漱完毕,时候也差不多该走了。
临走前,轮到宋徽宗不舍了。
昨夜倪溪实在是把他伺候的舒舒坦坦,到现在骨头缝都还是酥的。一想到又要过几日才能见到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