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一个清朗的男声在董平耳边响起。
董平知道是谁,冷哼了一声,没有去理。
董平旁边,那个身着盔甲,俊秀挺拔的男子轻笑一声,似乎不在乎自己受到了冷遇。
他顺着董平刚才的视线看去,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这梁山上的一众家眷罢了。
不过他很快停驻了视线。
那个鸦青色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的显眼,她正侧对着,看不见正脸,却依旧可以感觉到那一身清丽脱俗的气质,还有那袅袅娜娜的身姿。
无疑的,这是个美人。
看来,董平刚才看的人就是她了。
除了扈三娘,没有听说这梁山上还有如此的美人,而且能让董平注意的,只除了……
张清心思剔透,瞬间猜到了美人的身份。
他看了眼董平,朗声赞叹道:“这梁山居然有这般貌美得小娘子,恰好我未曾成亲,可以去禀了宋公明头领帮忙来说了这门亲事。”
董平自然听到了,尤其是在看到张清是对着倪溪的方向说出这句话时,心里一紧,低声警告道:“她是我的!”
张清的表情不以为然,“这小娘子还梳着未出阁的发髻,必然是未曾嫁人的,怎么就成你董平的了?”
不顾董平警告的眼神,张清悠悠然说道:“你不是有那程太守的女儿吗?听说那程太守得女儿也是个美貌的,何必和我来抢人?”
董平极力忍耐着,一字一句的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就,是!”
“呦,”张清怪叫一声,俊脸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她就是程太守的女儿?”
张清的话说的极为不客气,如同利剑直戳董平心脏,“你说这么一个貌美得小娘子,怎么命运这么悲惨呢,被你三番五次求娶不得,杀父夺女把她抢上了梁山……”
“唉……唉唉!”张清又接着三声连叹,似乎真的感到惋惜。
这一番话,听在董平的耳朵里,却是格外的讽刺与轻蔑了。
这张清为何时时与他作对!
“够了!”
董平咬牙切齿,阴鸷的眼神盯着张清说道:“你以为在这梁山我怕了你吗?你看看这四周,哪个人不恨你?”
宋江带领梁山众人攻打东昌府的时候,张清的那一手扔石子的功夫不知道打伤了多少个梁山好汉,最起码也有二十多个人对他恨之入骨。
就连梁山上性子最为洒脱的花和尚鲁智深,也被张清的石子打的头破血流,恨不得打杀了他。张清被捉住后,众人对他咬牙切齿想要来杀张清,多亏宋江实在喜爱张清人才,才保下了他的性命。
纵使这样,私下里,对张清有怨言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
可以说,张清在这梁山上,除了宋江喜爱,其他的人对他真的是厌恶嫌弃了,人缘差到极点,众人不去打他就是好的了,又怎么会与张清交友。
这也没办法,实在是张清的那番可谓是千发千中的石子太招人烦。
面对董平,张清无所谓的笑了笑,“恨我又如何,反正我也不怕。”
他自从上了梁山,形势所逼,人也圆滑了不少,说话不像之前那么犀利了。只是面对曾经的老熟人董平,难免忍不住开口刺上两句。
如果当初不是董平暗地里投靠梁山,里应外合破了东兴府,相邻的东昌府是没有那么容易破的。尤其是东昌府太守,为人清廉,可谓是百姓的父母官。这下破了东昌府,太守恐怕也会被朝廷问责,好不到哪里去。
对于董平这个小人,张清是痛恨的。
纵然上了梁山,他对董平也没有什么好感。
董平被张清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激怒,正要开口斥喝,谁知祭奠开始了,众头领都开始捻香祭拜。
没法,董平只得狠狠瞪了张清一眼,不再理会。
张清耸了耸肩。
………………
倪溪在台下,无聊的看着高台上那些人开始祭拜,困意止都止不住。
幸好这些台下得家眷们有专门备的长条板凳可以坐,不然这样站一大半晚上,累都要累死。
此时已经深夜,她与众人不识,唯独认识的扈三娘顾大嫂,又站在高台上。没办法,她一人孤零零的坐在板凳上,发着呆来。
时间不断的流逝,夜也越来越深,有微微凉风从身边穿过,倪溪庆幸自己出门前穿的比较保暖,不至于被冻着。
她已经打了不下于十几个哈欠了,困意连天。
再看那高台上,众人还在祭拜,像是不知道疲惫似得。
困意袭来,倪溪忍不住又想打哈欠,她连忙想伸手掩口。
“砰!”
这时候,突然从天空传来一声巨响,如裂帛相似,震耳欲聋。
倪溪吓了一跳,哈欠硬生生被这声巨响打没了。
不仅是倪溪吓了一跳,倪溪身边的家眷,高台上的众人,全部吓了一跳。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众人惊慌着。
“快看!”
“快看那边!”
有人惊声说道,不只是一个人的声音在说。
倪溪顺着旁边人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西北方向得那块空地上,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