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这是要她的命啊!
柳倾和只当是岳母心生嫁女儿的不舍,立即抬起头来挺直了脊背,郑重其事道:“岳母大人在上,小婿定然会对贺……叶儿好的!”
跪在他身侧的贺兰叶差点都笑了。以往一直以来他对她都是直呼其姓,从未喊过她名字,不料在这种时候,居然喊她叶儿了。
叶儿……有趣,当真有趣。
柳倾和以为这样承诺了,岳母该是放心,却不料听了他的话,平氏却哭得更大声了,捶足顿胸上气不接下气,撕心裂肺的不像是嫁女儿,像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我的女儿哟……这么怎么是好!你们好了,我死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去给你爹说啊……”
贺兰叶有些糊涂了,她这正正经经成了个亲,有了个知心相伴的人,怎么就没法给爹说了?
平氏一会儿工夫已经哭成了泪人,旁边的周氏劝她不住,竟然也泪眼婆娑抱着平氏哭了起来。
“嫂子,怎么就出了这种事!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是好啊……”
素来有主意不怎么哭的周氏也跟着哭,妯娌俩抱头痛哭,好似天崩地陷般的绝望。
柳倾和懵了,他没有见过这个阵仗,慌了手脚,立即拽了拽贺兰叶,声音干涩:“贺兰,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他反复回忆了下他刚刚说的话,自觉没有问题,怎么岳母和婶娘就哭成这样停下来了?
贺兰叶也懵,赶紧儿反手抓着柳倾和的手,试图从他这里借点力。
跪在地上的俩人紧紧握着手面面相觑,脸上大写的茫然。
哭得抽抽搭搭的平氏好不容易被周氏劝了劝,还记得自己才受伤好了的女儿还跪着,心系女儿的她抹了眼泪,打算先忍一忍,不料一扭头,就看见跪在那儿的俩人正牵着手。
这一看就悲从中来,眼泪不要钱似的哗哗直淌。
她忍不住了,坐都坐不稳,扑过来想要撕扯开柳倾和的手,又怕贺兰叶生气,踟蹰了半天竟然无可奈何,只能抱着女儿的胳膊哭喊:“我的儿!你可想清楚了?当真要和……要和他一道?”
她这却是连喊都不想喊柳倾和一声了,只抬手指了指他,眼含委屈。
贺兰叶赶紧松开柳倾和的手扶着娘站起来,她腿有些疼,站得慢了,旁边的柳倾和赶紧也跟着站起来扶着她。三个人一个扶一个,都站起来后,平氏居然连看都不想看柳倾和一眼,别过头去抹着眼泪哽咽道:“三郎,娘真的不想看你这样……”
贺兰叶扶着娘去坐下,给周氏打了个眼神,旁边柳倾和赶紧摸出他女装时带在身上的帕子给她。
她接过帕子要给平氏擦眼泪,平氏却怎么也不配合,推开她的手:“别用他的东西!”
这又是再闹什么?
贺兰叶也无奈,看着周氏重新拧了个帕子来,这次平氏不抗拒了,等娘平复了一些,这才慢吞吞道:“娘,我和柳五好歹成了亲的,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也觉着彼此适合,继续一道相处下去并无什么不好的。娘,您不是挺喜欢他的么,怎么就忽然不愿意了?”
她刚说着,忽地想起了柳倾和来之前,平氏和周氏说的那话。这只怕是因为对柳倾和长期不在家,柳家又之前那股子事时要合离,让家里两个女眷不开心了。
贺兰叶想了想,对还在抹眼泪的平氏道:“娘,柳五他不是不在乎咱们家里,只是……”她转念一想,柳倾和与她一样去了边疆,去了幽鹿苑,这些都不能说,只能顺着当初柳家对外的理由说道,“您也知道他身体不好,我们家里头又是家又是镖局,生意上的事情他帮不上忙,家里头忙了他也没法,索性回家去养养身体罢了。”
旁边柳倾和却轻轻拽了拽她,不满这番话。
什么叫身体不好,嫁女儿谁家愿意看着女儿嫁给一个身体不好的,这反倒不是个好话啊。
眼见着平氏听了这话果然又不舒服了,柳倾和赶紧站出来对着平氏拍着胸脯保证道:“岳母,我身体已经养好了,哪哪儿都好,没有问题。回家只不过是因为……因为我娘身体不好!”
柳倾和机灵了一把,眼睛都不眨一下把锅推到自己娘亲的头上,拼着回头要被娘亲暴揍一顿的后果,在岳母面前还特别真诚道:“岳母尽管放心,日后我会好好和叶儿过日子,我娘那边若是身体不适,我该回去的还是要回去,只是如果没有大事,我绝对会留在家中陪您的。”
贺兰叶反应过来后,感觉柳倾和这番话说的没有错。只是柳夫人有没有意见她就不知道了。
她背过手抠了抠柳倾和的掌心,自觉眼前这一关算是过了。
“娘,您就放心吧,我和柳五没什么问题,您也就别操心什么合离不合离的,就把他当赘婿就是。”
贺兰叶感觉自己说的清清楚楚,特别明白了,却不想平氏听了这话,竟然是哭都哭不出出来,绝望地看着她,像是有话要说又含在嘴中说不出来。
还是周氏看不下去了,一脸震怒:“三郎你这话说的倒是轻巧,可你有没有想过别的?”
“别的?”贺兰叶有些茫然。
周氏狠狠扫了柳倾和一眼,对贺兰叶低语道:“你们两个女儿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