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箭术有神!”
拓拔泓在一片称赞和恭维声中渐渐心情好起来了。
冯凭日常处理政务。
上午,李益来崇政殿,询问一份半个月前被拓拔泓留中,一直未下发的折子。
“先问皇上,皇上说是呈交给了太后了。已经过了十五日了。”
冯凭将折子取出,递还给他,李益接了,立在案前,却一时未离去。冯凭感觉他的目光在看自己。她抬头,有些不解道:“你看我做什么?”
李益看到了她脖子上的痕迹。
一点暗红,像是桃花花瓣。他心中有点微微的惊动,顿生了某种联想。这印证了他数月以来的猜想。其实他早就感觉到了,只是一直处在怀疑中,不敢求证。
此时他心中一动,离奇地生了一点小心机,他指了指她,道:“你那里有东西。”
冯凭下意识地手挡住脖子:“什么东西?”
李益看她这个动作,更加怀疑自己的猜想。
他假意说:“不是那,是脸上。”
冯凭松了口气,感觉他今天说话很奇怪:“脸上?”
李益指着她右脸:“就是那。”
冯凭不安地摸了摸脸颊。她笑的有点尴尬:“没有东西,有什么……”
李益说:“我来帮你吧。”
冯凭摸不着头脑,说:“哦……”
李益得了她允许,便上前来,蹲在她身侧。他假意摸了一下她右脸,便将注意力转到了她脖颈上。冯凭察觉到他的意图了,吓的要站起来,李益却一手按住了她肩膀,沉声说:“别动!”
冯凭像浮水的葫芦一样,心颤颤地被他按下去。
李益伸手按住她脖子,用拇指去搓她脖颈上那点红色。冯凭大不自在,转过身,尴尬地笑着推他:“你怎么了?你别闹!”
她一手按着裙子,一手推他,试图站起来。李益抓住她手:“别动。”
冯凭笑说:“你下去。”
他的手搓她的皮肉,搓的很疼。冯凭道:“你把我弄疼了。”
李益说:“你忍一忍。”
冯凭又是躲,又是逃,陪笑好言地劝了半天,李益却一定不肯走。她骤然变了脸色,生气道:“李大人,注意你的行止!我命令你下去!”
李益不急不怒,声音平静说:“我只看一下。”
然而那粉遮盖的非常好,他手指搓了半天,也没搓出什么底细来。他情急之下,伸手拿起案上的一杯热茶,试了试温,一杯泼在她脖颈上。
冯凭道:“李大人……”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被淋了一脖子的水。
洗去粉质,她原本的皮肤终于见了天日。那不是一点暗红了,白嫩的肉皮上一大片都是牙齿吮咬出来的於痕。他将她领子往下扯,甚至连锁骨和胸前都是。
他得到答案了,却高兴不起来,跪在原地发呆。
冯凭怒不可遏了。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怒。她是很爱李益的,然而此时此刻,只感到一股无名的火,徐徐从丹田生出来。和拓拔泓的关系,她一直不肯承认,也不愿意去正视。她在心里,只把那当做是某种误会。然而在李益这样□□裸地将她的证据扒出来,她感到强烈地受辱了。像是光天化日,被人当众扒去了衣服。
而李益强硬的动作也微妙地刺激到了她敏感的神经。她喜欢李益,因为他温柔体贴而顺从,她说什么,他都能理解,他能体谅她的心意。他现在这样的动作,简直跟拓拔泓没差别了。
她站起来,指着他愤怒道:“你岂有此理!谁许你这样大胆的!”
李益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该如何去想这件事。那人是拓拔泓吗?据他猜想,应该是的,拓拔泓几度流露出那个意思。除了拓拔泓也不会有别人。他心中五味杂陈。她和拓拔泓的关系比和他要复杂,也重要得多。拓拔泓是她最爱的那个人的儿子,他们之间是皇帝和太后。他们的事不是他一个普通的大臣能插嘴,或者是插手的。他甚至不可以问,她的反应已经明白的告诉他。她动怒了。
李益还是不愿意把自己放到臣子的地位上,而是以有爱情的情人。他有些无奈说:“我只是关心你。我不会说什么的,你不要动这么大的火。”
“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冯凭打断了他。
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她愤怒,也许是为了掩饰自己所受到的羞辱。她出口的话变得非常刻薄恶毒:“你以为你是谁?你只是个大臣,你要做的是守好自己的本分,不是来揭主子的短,显示你的机智!”
李益道:“好吧,我错了。”
冯凭脖子上水淋淋的,听到他这一句更加冒火:“你不要这样一副我在逼你认错的样子!背地里却在埋怨我对你的态度,我告诉你,你就是错了!你想想你自己,你什么都不能做,还非要来揭我的疮疤。你想让我在你面前痛哭流涕,求你安慰吗?你想太多了!这是我自己的私事,我自己高兴就行了,不必告诉你,也用不着你来关心。”
李益跪在席上,被她数落的心烦意乱。他手扶着剧痛的额头,道:“你的脾气越来越大了。我什么都没说,你干嘛说这么多,还给我安一肚子想法。我没你想的那么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