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寒刀利箭的眼神,似乎要将我刺穿出两个血窟窿来:“你还想出远门?”
“我约了朋友,一起去远方的古镇子走走看看,散散心。”
“我不同意!”他一口回绝,然而我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
“我可以把嫤之带上,我出门去做了什么,你问嫤之。”
沈秋水愤愤的一拳击在书桌上,几近失控:“张灵笙,你翅膀了,会得寸进尺了?你总是想着出去,是已经不想与我呆一块儿了?嗯?”
“沈先生。究竟是怎么想我的?是想把我当成你的傀儡么?”
“我没这么想过!”
“即然这样,为什么一切都要按照你的意愿来生活?当初我愿意跟你过来,是因为你温柔的包容,让我觉得很亲切,也让我觉得可以安全的依靠。”
沈秋水嘲讽一笑:“所以呢?你就把我对你的包容,对你温柔,让你安全的依靠,当成是你任性叛逆我的理由?!”
“我也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一年前的张灵笙,什么也不懂,是沈先生教会我很多东西。我感激你,把我带到了这座城市,遇到了很多新的朋友,还有不一样的生活。谢谢你沈先生。”
“我要的,不是你的谢谢!”
“那,对不起……”
沈秋水狠抽了口气,双手紧握成拳:“好啊张灵笙,你真是好样的!是不是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
“沈先生,你可能还不太了解我,奶奶经常说,我性子很倔犟,只要决定的事情,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你可以把我关起来,拿根绳子像栓小狗一样,把我栓在家里。可是我的灵魂是自由的。”
沈秋水慢慢放下了那份偏执,长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我。
“你还是一点儿也没变呐。”他的笑容,带着无尽的沧桑与悲伤:“是不是要放你离开,你才会回来?把你看得越紧,你就会想逃离。我对你再好,你都从来视而不见,他有什么好?我又有哪里不好?你就是这么固执,一点儿也不肯回头!!”
我看着他浑身颤抖得厉害,双眼绯红,豆大泪水竟滚落而下,在冰冷的地板上溅出朵泪花。
“沈先生?你……”我的心脏紧揪在一起,不敢相信,这样的强大的人,会在我面前掉眼泪。
“对不起沈先生,我不是故意要让你伤心难过的,只是,只是……”
“罢了,你走吧,我不会再这样紧看着你,更不会拿一根绳子像栓小狗一样,把你栓在我的身边。这辈子,我只到你快乐。”
“对不起……”我心情无比凝重的离开了书房,看着眼前的课本,一点心思都没有。
不知为什么,脑海里总是浮现刚才沈先生伤心的模样,心也跟着揪在了一起,生疼。
突然,一双手从后面将我的双眼遮住,眼泪掉落在他的掌心里。楚南棠的声音自我头顶响起:“如果难过,你就哭吧。我会为你藏好眼泪,不让任何人看见。”
“南棠,我心里很难过,很难过……我不想看到沈先生那样,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为什么,不喜欢沈先生?我是说,像男女之间那样的喜欢。”
我缓缓拉下了他的手,却没有回头看他:“因为,因为……我喜欢你啊。”
“所以,如果没有我,你大概不会这样伤心难过,让自己为难。”
我不太能听得明白:“南棠,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他从身后将我拥入怀中:“你会懂的,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我不想明白。”总觉得明白了一些东西之后,便就会永远的失去,再也找不回来了。
楚南棠失笑:“那就不要明白了,我们一起就这样‘傻’下去。”
这周双休的自由,用我和沈先的平和的关系换来了。再次与他限入无止静的冷战中,那晚之后,他便没有回来过,听卫伯说,沈先生去国外出差了,也许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来。
我莫明的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依旧有些难过。
难过再也回不到从前的美好,难过我与他之间再也无法如初见。
长途的大巴是去小镇最好的直达车,它会在小镇相邻的城市车站停车。大约坐了五个多小时的车,我们才来到苏奈的家乡。
苏奈说,小镇变了很多,但是应该还能找到从前他们住的地方。
柏油马路两旁种了许多白杨树,周末的阳光很耀眼,我们走在阳光下,用力得仿佛想在柏油马路上踩出属于自己的足迹。
“苏奈,你的家乡真美!”
苏奈腼腆一笑:“离开的时候,白杨还是很小的树,没想到才五年光阴,它们就长得这么大高了。”
“是啊,树长得很快的。”白忆情特意还带了像机,一路沿途拍了很多张小镇的美景。
又走了大约十几分钟,苏奈突然一阵惊喜,指了下前方的巷口:“就是那个巷子,那个邮筒居然还在!小时候我们写信都会放进那个邮筒里,有好些年了。”
苏奈一下开朗了许多,让人看着倒有些陌生起来。白忆情晃了下神,悄悄拍了张苏奈的照片。
我拍了下白忆情的肩膀,他吓了一大跳:“哎哟喂,你吓了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