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个身,她就去了许家那头,以许建民父子俩的前程相要挟,逼着许家出了一大笔钱,这才了结了这个事儿。又几天后,二桃母女俩也就顺势被许建民接回了家。
为了庆祝这个事儿,李妈乐颠颠的跑到了正在看店的唐红玫跟前,笑脸盈盈的拿出了十块钱:“学军家的,给大妈挑些好肉,凑个十块钱。”
这个时候,已经临近腊月了,天气相当得冷了,就算买了肉吃不完,也一样坏不了。因此,卤肉店的生意前所未有的好,可饶是如此,像十块钱的大生意,那也是极为稀罕的。
话是这么说的,生意都上门了,就没有往外推的道理。
唐红玫回忆着早大半年前,二桃喜欢的口味,帮着给挑了好些卤肉,她觉得一家子的口味应当比较相近才是,又因着是难得的大生意,额外给了些杂碎作为添头。
“你这孩子就是比我家二桃机灵,回头大妈还上你家买卤肉,多香呢。李旦你手脏!回家吃!”
李妈乐颠颠的来,又兴冲冲的走,等她离开后没多久,唐红玫就唤了婆婆来管店,时间还早着呢,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去卤上一锅。
“咋卖那么快?”唐婶儿震惊了,她就洗个尿布的工夫,差不多满满一锅的卤肉啊,就没了?
“二桃她妈买了十块钱的卤肉。”唐红玫猜测道,“大概是她家谁过生?”
“过年也没那么离谱啊!”唐婶儿皱着眉头想了想,“没人过生,他们一家子包括李桃全都是夏天生的,连带二桃那闺女也是夏末出生的。”
那就不知道了。
唐红玫从顺如流的把难题丢给婆婆,自个儿进屋卤肉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离开后不久,来了好几个外来食客,见卤肉不多了,又听说正在厨房里卤呢,索性就站在窗户根底下说起了刚听来的闲话。
“……这人呢,还真就说不准,早先觉得人家没福气性子还泼辣,只道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抬进了这么个媳妇儿,连着生了仨闺女,连个小蛋子都没瞧见,还在婆家作威作福的,牛气极了。听说呀,还跟娘家断了亲,这不吵起来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一下就叫人赶出了家门。可谁能想到,一转眼,人家居然去了港城!”
“就是,那可是港城呢,你说那蔡家是不是后悔死了?本以为是个扫把星,赶出去就赶出去呗,横竖生了儿子还是个厉害精,哪知道刚赶出去没一年,人家就发了大财。”
“蔡家蔡家,我看也就是吃菜的命,没财路!”
“对对,哈哈哈哈哈!”
唐婶儿托着腮帮子一面想隔壁李家有了啥大喜事儿,一面也分神听着食客说闲话,结果越听越觉得那些话熟悉,尤其是听到了“蔡家”这两个字时,顿时灵光一闪,忙不迭的开口问道:“哪个蔡家?城北那家?蔡大师傅?杀猪匠家?”
“对呀,大婶儿你也听说了?也是,这才不到一年呢。”食客之一随口应了一句。
可唐婶儿哪知道什么事儿,见人搭腔,忙又问:“蔡家咋了?哎哟我还真不知道,这一年光景,光顾着忙家里店里的事儿了。麻烦您给说说?”
“不麻烦,我又不赶时间,闲着也是闲着。我跟你说啊……”
这年头,新鲜事儿少,搁在乡下地头,猫狗打架都能引来围观,县城里倒是比乡下好一点,可好得也有限。
却说那蔡家,大概在小一年前吧,差不多就是去年腊月底了,出了件天大的事儿——他们把儿媳妇儿赶出了家门。
理由听着特别义正言辞,蔡家儿媳嫁进来十年了,把家里的钱财捏得牢牢的,不单教训丈夫,连公婆也不放在眼里,还曾经叉腰骂街好几天,硬是把婆家的爷奶骂得灰溜溜的去了其他儿子家养老。
问题是,她十年里只得三个闺女,并没有为蔡家生下儿子。
“婶儿你还不知道吧?邻省那边已经开始实行单胎的计划生育了,就是每家每户只能生一个孩子。这邻省是比咱们省经济发展得好,可大家伙儿都琢磨着,怕只怕迟早要弄到咱们这儿来。这不是,蔡家门面广,一大家子几乎都有工作,还都是有油水的工作,就得了信儿,索性找了个由头把只会生闺女的厉害精儿媳轰出了家门。”
“本来嘛,换作其他人遇到这种事儿,一准跑回娘家哭诉,可谁叫蔡家那儿媳妇儿跟娘家早多年前断了关系呢?蔡家也是狠心,那儿媳更能耐,转身就离开了咱们县,之后一直隔了很久都没听到信儿。”
唐婶儿听得津津有味的,她已经能肯定话题里头的“蔡家儿媳”是谁了,只是她不明白,那孩子咋又跟港城扯上了关系?
不明白就问呗,食客们正无聊着呢,相当乐意帮着解惑。
据他们所说,蔡家儿媳离开县里后,辗转去了南方闵城打工,再然后又去了港城,听说发了大财,身价至少一万!
“万元户啊!咱们县头一份呢!真没想到啊!”
“蔡家才叫懊恼呢,本来儿子儿媳又没扯证,咬咬牙把面子丢掉,只要里子就好了。可谁叫他们急着抱孙子,又找了个呢?听说啊,两边在闹离婚!”
“可不是?十年前不兴领证,再说蔡家儿媳当时也不到年纪。可现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