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思绪又不清晰了,眼睛睁开又闭上,理智被剧烈的冲撞席卷。
汗水滴在她的呻·吟声里,咸中带苦,不知道怎么了,这天晚上他要得这样多。
后面的意识有点模糊,依稀有印象,裴郁去洗了澡,回来后胸膛依然是烫的,半梦半醒间,她把他往外推,嘴里嘀咕着:“不要,不抱。”从来没觉得夏天热得如此难耐。
裴郁便松了手,周身的空气恢复了清凉,她才安稳地沉沉入睡。
“现在都不用抱了?”他问。
可能是他问的,也可能,只不过是梦里的碎片。
姜可望没回答,疲惫裹着她,把她的思绪封得死死的,来不及细想就睡了过去。
她设了闹钟,第二天醒得比昨天早,眯着眼睛按掉手机的时候,裴郁已经坐了起来,背对她,偏着头,在扣衬衣上的袖扣。
日出的光线尚且昏暗着,照着他脖子镀了一层暗色的光晕,那颀长而优雅的弧度,她看一眼,不由地撑起了脑袋。这时他也回过头,看看她,手里的动作没停,漫不经心地拨弄着那颗扣子。
“起来吧。”对视一会儿后,裴郁起了身。
姜可望坐他的车去片场,上了车,管家跟出来,提来个箱子,放进后备箱。她想起来,昨晚他说要出差。
“几点的飞机?”她问了一句。车在发动,管家在后视镜里九十度鞠躬。
裴郁看表:“九点。”
送完她,他正好去机场。
问完就没有了声音,她埋着脑袋,专心鼓捣着腰上的丝带。衣服是随手从衣橱里抓来穿的,她不会打蝴蝶结,拆拆系系研究了半天。
“我不在的时候,你还是回家住。”裴郁说,“我跟Marco说了,每天来接你。”Marco大概是这位正在开车的司机。
“不用那么麻烦啊。”姜可望又一次把系得乱七八糟的蝴蝶结拆开,索性打了个死结,“住酒店我可以每天走着去。”
裴郁对那个死结看了好几眼。
她粗暴地解决了难题,刚松了口气,就被他往怀里一揽。
“嗯,怎么了?”姜可望差点失去平衡,扶着他的胳膊才稳住,抬头看,他表情有些严峻。
非得回家住?他又不在,完全没有意义。
“手机不要总是关机。”他开了口,原来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打你电话没接到,记得要回给我。”
“哦……”姜可望愣愣的,思索,“新加坡时差几个小时?我怕吵着你睡觉。”
新加坡有哪门子时差。
“这个不用管,多晚都要回电话。”裴郁的呼吸沉重了一下,说话倒还是温和的,“记住了吗?”
姜可望点点头。
裴郁便放过了她。
又是好久,车里都没有别的动静,一路无言。
姜可望把手机拿出来,随便看看剧本,两个人就更没了交流的契机。
他是突然之间叫她的。
“姜可望。”
“啊?”
“你是个结了婚的人了,有印象没有?”他的表情带着很认真的无奈。
他真是幽默,姜可望也很认真地回答他:“有啊。”
车在路上平静地行驶,开到片场附近,驾驶舱的门被推开,司机下了车,站在路边四处环视了一圈。
车里的两个人,正相拥着亲吻。
姜可望圈着裴郁的脖子,睁开眼睛,举起手里的手机摁亮看时间,时候已经不早。他发现她在分心,不悦地把她抵到车门上,想象中的那声“砰”没响起,她的后脑勺碰到的是他柔软的手掌。
“我该走了,你也去机场吧。”她找了个喘气的间隙,跟他说。
她双眼微微潮湿,脸颊的红晕是身体升温的自然反应,她有种要中暑的感觉。
裴郁变成这样,她不是很习惯。
他不应该是被离别困扰的人,他那么从容,好多次他从外地回北京,见到她,也只是淡淡地笑笑,朝她张开双手:“过来吧。”
那个兴高采烈扑过去要抱的人,是她才对。
在路口分别后,姜可望走去剧组,开始了新一天的拍摄。
跟影帝对了几次戏,虽然还是爱NG,但已比昨天好了很多,她开始找着感觉,明白周思凡要的是什么。拍摄进度没耽误,中午便有了吃盒饭的时间,她用筷子挑着沙拉里的胡萝卜的时候,裴郁的电话打了过来。
“到了。”简短的两个字。
她比他更短:“好。”
“好?”这一声重重的疑问,不得不让人发出深省,刚才的回应大概是太敷衍了。
“唔……饿了没?还没吃饭吧。”姜可望看看面前毫无食欲的营养餐,找了个关心他的话题。
“正要吃。”裴郁的声音稍稍缓和了些,问了些她拍戏的情况,比起她来,确实是要体贴一些,末了他问,“要帮你带什么东西吗?”
出国帮她带点小玩意儿,是从前的习惯。
香水、化妆品,跟他的衬衣、剃须刀和文件一起,装在行李箱里,从几万公里外的国度回来,仿佛就有不一样的意义似的。
要说,还是物质一点的姜可望比较招人喜欢,现在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