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梦见什么了?口水流的,枕头都湿了一大片。”
温羽毛擦了擦嘴:“许傲。”
周明明还以为她是在发痴。
但煽情点说,温羽毛真心觉得,许傲是她平淡无奇生活里,所能做的最好的一场梦。
“快点!”周明明从下面桌上抽了本书砸她,“马上迟到了!”
温羽毛回过身,转头瞧了眼窗外,全白了。
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雪。
她看了看枕边的白色方盒。
许傲给她的围巾,她想过好几次要戴,拿出来,又放进去。总师出无名的感觉。
今天好,下雪了。
围巾很长很软,绕着脖子围了两三圈。
正对着镜子看时,赵圆娜从被窝里钻出个头。
“小羽毛啊。”她声音里是久睡后的沙哑,“你真是一只幸运的小羽毛。”
温羽毛不明所以地抬头。
围巾布料粉嫩,她脸窝在里面,又小又白。赵圆娜看了她会儿,笑起来,“你知道我的座右铭是什么吗?”
“嗯?”温羽毛觉得今天的她有些奇怪。
赵圆娜拥着被子坐了起来,“想要什么东西,就要自己去拿。我的人生信条。”
她长长的卷发垂在胸前,食指绕了一圈发梢,又看温羽毛,“怎么办啊,你这种小可爱,能看得紧自己的东西么,别被我抢走啊。”
“比如?”
赵圆娜的眼睛弯出个慵懒的弧度。
“比如,”她伸手指了指,“你的围巾。”
话没有挑太明,但温羽毛也不是傻瓜。
她定定地看了赵圆娜一会儿,轻声却很笃定:“不会的。如果我确定它是我的,就没有人能拿走。”
倒是第一次见她这一面,赵圆娜倚着墙笑,“那你最好快点确定吧。”
半晌,她打了个哈欠,“好啦,别这么看着我了,快去教室吧,别迟到了。”
周明明回自己宿舍拿完东西出来,温羽毛正站在门口愣神。
远处的松树被雪埋了,只剩下顶上的一截青色。
“怎么了?还没从春梦里恍过来啊?”周明明往她背上拍了一掌。
“不是。”温羽毛闷闷地说。
两个人的雪地靴踩进雪堆里,咯吱咯吱地响。
走了会儿,温羽毛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