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下课问,没下课,他就给忘了。
温羽毛欲言又止看了他好几次,都没好意思提醒。
总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晚上,她把跟许傲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记到日记里。又反复回味几遍,也明白他大概真是知道点什么的。
咬着笔杆子思考了半晌。忽然想到,万一许傲是真的知道,然后让高路平把他的照片要回去呢。
她被自己吓了一跳。
决定暂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了。
下床去卫生间时,听到阳台上有人正在打电话。
是好几天没回来过的赵圆娜。
听说她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偶尔才回学校住。
“不去。”她对着手机,很不耐烦的样子。
不知道对面又讲了什么,她重重说道:“你以后别找我了。”
温羽毛咂嘴。
应该又是跟男朋友吵架吧。
虽然刚开学两个月,但她这场恋爱已经挺沸沸扬扬的了。
连温羽毛都知道,她男朋友是高二的,还是广播站站长。在大课间的时候,当着全校的面跟她表白。表到一半,被教导主任给追着一顿胖揍。
不知道是不是言情剧看多了,当时周明明还跟她感慨,说别人这青春才叫青春,她们都窝在书和卷子里过了。
对于这话,温羽毛是不太苟同的。
她才没全窝在书里。
她有许傲。
……的照片呢。
“还照片呢!”周明明皇上不急那什么急,把手机往她面前一摆,“自己数数,你们几天没讲话了。”
“九天。”温羽毛看都不用看,心里记得门清。
摸不准许傲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喜欢他,她这周都有点躲着。
好在许傲那边,从高路平那么提了一嘴后,也没下文了。
她划拉着往下翻翻,发现周明明十分敬业,还真是每天一条“没有”。
“你要玩的话,要不把名字改改吧。”她边打着商量,边把偷拍的头像发给自己。
“改成什么?”
温羽毛也没想好。
她说:“这样的昵称,别人一搜,就会知道了。”
“谁搜了啊?直接搜吗?”周明明问。
“不是。”温羽毛先转头,确保沈乐不在,才压低了声音:“我搜许傲的时候,就会看到。”
周明明愣了愣,锤她:“他一大活人坐你跟前,你天天躲着,每晚上回去闷被窝里搜人家名字?你小脑是不是长歪了啊毛毛。”
温羽毛解释道:“那是因为现在战略还没制定好。”
“吓死我了,”周明明拍拍胸口,“你还有战略呢,什么战略,在许傲面前怎么隐身吗?”
温羽毛皱了皱鼻子。
要是会隐身,她就直接去看许傲洗澡了。
正说着,老赵捧了摞卷子走进来。
“周末作业,”他递给班长,又叫了几个课代表,“办公室还有几套,拿过来一块儿发了。”
下面一阵哀嚎:“这么多!”
老赵笑笑:“让你一次做个够。”
“马上要期中考试了。”
放学前,老赵站在讲台上交代道:“这周作业都认真完成,在家里好好复习,成绩出来,敢输给隔壁,你们就死定了。”
他口中的隔壁班已经散了,他们班学生背着书包陆陆续续从门口过。
大家早急得嗷嗷叫,随便应和了声。
老赵看了看外面,施恩似的一声令下:“好了,走吧。”
许傲是第一个出去的。
等温羽毛往书包里塞着卷子回头的时候,他的桌上已经空了。
失望。
这周大休,得有两天见不着他。
他们在新校区,远离市中心,只有一班公交车,还是终点站。
一到周末,车上就挤得跟什锦罐头一样。
温羽毛跟周明明通常是不上去凑热闹的。
两个人沿着马路往前走十几分钟,过了会展中心,就能到下一个站牌,公交车就多一些。
温羽毛家在城南,中途再倒趟车,到家时,天都擦黑了。
路灯已经亮了。
她听着歌从车站往家里走。
电话响起来时,是有那么点预感的。
果然是高路平。
他直入正题:“你还记不记得,上星期我说许傲让我帮忙问个什么。然后我给忘了。”
他那边听起来挺闹的,衬得温羽毛这里格外静。
她手指用力捏着耳机线,清了下嗓子:“你想起来了?”
“没。”高路平笑呵呵的,“刚才他又跟我说了一遍。”
……又说了一遍什么你倒是说啊。
温羽毛心急得很。
又清了下嗓子,她假装无意地问:“你们现在在一块儿?”
“嗯。”高路平应道:“我俩吃晚饭。”
他虽然人长胖了点,但声音一直是很好听的。
周明明说,这是因为他肉多,所以中气比较足。
接下来,他就用这种天下第一好听的声音,讲出了句天下第一动听的话。
“许傲问,他要你微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