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案总要花费时间,谁乱吠就让谁来查。”白玉堂冷哼。
晏殊赞许白玉堂:“朝堂之上就缺白兄弟这样有棱角,敢直言不讳之人,真希望白兄弟能与我同朝为官。”
赵寒烟忙拦着:“不行!有棱角的人不是没有过,而今有哪个还在朝内?活不长久,晏大人可莫要胡说忽悠他。”
晏殊愣,笑叹赵寒烟:“这就护着了?你们俩兄弟倒是情谊深厚。”
白玉堂嘴角翘起,还是没说话,但目光已经飞快地落回赵寒烟身上。
“当然护着了,他也没少护着我。”赵寒烟理所当然地回答完,继续做面线虾,然后又跟晏殊解释案子现在到了哪一步,“只等着包大人下命缉拿曲长乐,公孙先生已经派人先监视他。”
“竟扯上了他儿子,有趣。”晏殊所言的‘他’自然就是指曲长乐的父亲,吏部尚书曲荣发。
当下有人来和晏殊回禀,包拯已然归来。
晏殊忙嘱咐赵寒烟一会儿要是做好了,别忘了给他送两只。
人走之后,白玉堂看了赵寒烟片刻,才开口:“那天忘尘出城过。”
赵寒烟点头。
“但忘尘只是出城了一会儿就回来了,梧桐县在开封府辖外,怎么也有百里开外,他便是骑千里马,也不会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回来。”赵寒烟接着道,“再有劫匪的数量必定不止一人,忘尘只是一个人。”
白玉堂应承,赵寒烟所言确实有理,但他心底隐隐还是觉得这事太过巧合,可能有什么别的缘故在其中,遂先把这事儿记在心里。
白玉堂帮着赵寒烟继续缠虾,但过了会儿,他就会忍不住抬眸瞧一眼赵寒烟。
赵寒烟在白玉堂偷瞄她第三次的时候,忍不住开口问他:“为何总看我,脸上沾面了?”
不等白玉堂回答,赵寒烟已经用袖子擦脸。
白玉堂看着赵寒烟那张白白净净的脸,模棱两可地“嗯”了一声,然后眼睛立刻落回手里的虾上面。就在赵寒烟回身去找水缸,看脸的时候,白玉堂的两颊不可抑制地飞起红晕。
白玉堂很会自控自己的情绪,抓一把面条,全神关注往虾身上缠,迫自己什么都不想。等赵寒烟回来的时候,他脸色基本已经如常了。
“这回是不是没有了?我刚刚好像一下就擦干净了。”赵寒烟伸脖子,主动让白玉堂看她的脸。
白玉堂抬首,目光立刻就撞上小厨子那双清澈明净的眼,对方的眼皮偏偏在这时候眨了两下,是两下,比一下更俏皮!满满的灵韵都从那双眸子里溢出,小巧鼻子下的朱唇还带着笑意。见这幅样子心还不漏跳,太难了。
“很干净。”白玉堂眼睛迅速移向别处。
“你手出血了!”赵寒烟忽然惊讶道。
本来缠在虾身的白面条因染了白玉堂指上的血,变成了粉红色。
白玉堂低头看了眼,忙把虾放下。
赵寒烟催促:“虾头有刺很容易扎破手,快去洗洗。”
“不过是扎一下而已,没事,等会儿自然就好了。”白玉堂无所谓道。
“可不是小事,真有人的曾因小伤口致命。”
赵寒烟去舀水,拉着白玉堂来洗手,手进水盆之前,还成滴地往下滴血,可见扎得挺深。赵寒烟去取了一壶烈酒,捏着的白玉堂的那根手指,又把脏血挤出点,就往上面倒酒消毒。
烈酒点在伤口上,有些灼烧,但白玉堂已经感觉不到了,因为此时此刻脸烧得更厉害。他垂眸看着赵寒烟那圆润白嫩的额头,恍然有一种冲动。
白玉堂立刻抽回手,退了几步,转身要找水喝,一时间着忙没看到,就拿了赵寒烟刚刚所拿的那个烈酒壶,仰头把整壶酒都倒进嘴里。
赵寒烟发懵地看着白玉堂,不明白他怎么忽然喝上酒了,还喝得这么急。
“莫非很疼?”都说酒有麻醉作用。
白玉堂是习武之人,吃过很多苦,其实不至于这么一丁点伤口就疼,但赵寒烟除了这个又想不到其他原因。
“渴了。”白玉堂道。
渴了竟喝酒?果然不愧是大侠!
赵寒烟见喝了整整一壶烈酒的白玉堂还能淡定如常,忍不住佩服他一番。
“你先去坐会儿,别干了。小伤口出的血还挺多,你这一下扎得挺狠呢,扎的时候你竟不叫疼。”
白玉堂乖乖在桌边坐下来,‘没事’二字到了嘴边,但他却说不出口。刚刚被赵寒烟捏过的手还原样不动地板直。他心里有些东西跳脱出来后,就完全止不住,分神也不行。脑海里一幕幕都是小厨子捏住她手指的样子,回忆那一刻的时候,像是有一道雷从他手指间劈了进去,形容不出的感觉。觉得全身不自在,又不讨厌。
白玉堂动了动身子,让自己的身体完全背对着赵寒烟,令其看不到自己神态。受伤的手指还保持着翘挺,白玉堂看着它,像是对付什么仇敌一样,但不管他怎么全神关注努力,他的手指好像都弯不了了!
赵寒烟把所有的虾都缠好之后,看到那边的白玉堂还保持着之前的坐姿坐着,似乎一动没动过?
赵寒烟好奇地放缓脚步,悄悄凑过去,白玉堂真的一动不动,眼睛瞧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