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刚刚是怎么从一开始就发现那道士眼瞎的。因为赵寒烟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白玉堂起初听那道士说眼瞎的时候,就一脸不信,还故意反问了一句。
“他撞我的时候,眼睛闭得很用力,生怕自己睁开了。真正瞎眼的人,不会如此。”白玉堂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
赵寒烟佩服白玉堂机灵,连那么一瞬间的反应他都能精准抓到,观察力竟然如此细致。这件事教育她,以后在白玉堂跟前一定要一百二十分的小心才行。
俩人随后去鱼铺挑了四条最肥的大鲤鱼回去,白玉堂要帮忙拿鱼,又被赵寒烟拒绝了。
“上次便不让我拿,这次又是。”白玉堂没忍住,就翻了‘旧账’。
赵寒烟想起来,上次秀珠误会白玉堂没提东西的事了。如果告诉白玉堂自己是为了让他保持美丽才不给他鱼,他一定不会高兴。既然他坚持,赵寒烟就勉为其难地分了两条鱼给白玉堂。
英俊潇洒的白衣美少年,左手一条鱼,右手一条鱼,偏偏踱步而行,真惹眼。
这一路往回走,引来不少男男女女的目光。女的多是欣赏、爱慕,男的则多为羡慕、嫉妒、恨。两条鱼也跟着沾光了,提高了不少曝光率。甚至还有人拿鱼做借口,特意去问白玉堂。
“小兄弟这鱼可真肥啊,方便告知在哪里买的么?我们也想去买。”真有胆大的女子结伴跑来搭讪。
赵寒烟觉得这氛围不错,高高兴兴在旁看着。
白玉堂侧眸瞅向赵寒烟,对搭讪两名女子冷冷道:“问他,我不当家。”
说罢,他就拎着两条鱼飞一般地走了,样子依旧潇洒。
俩搭讪的女子愣了愣,再瞧另一位拎着鱼穿着朴素青袍的少年,也是容颜俊朗的,虽不及刚才那位美,却也算好看。只是身形略显单薄,比有些女子还要苗条。如此再回头仔细琢磨刚刚白衣美少年那句‘问他,我不当家’话中的深意。
俩年纪相当的美少年一起买菜,其中还有一位当家……
“啊,姐姐,他们不会是——”搭讪女子之一掩住了嘴,惊呆不已。
另一名女子闻言反应了下,转即也受惊地捂住嘴,惊讶地看一眼赵寒烟,就跟躲瘟疫一样立刻拽着自己的妹妹赶紧走。俩人边走还边表情很怕怕地嘀咕什么,还不时地回头,特意用异色眼光瞅一眼赵寒烟。
赵寒烟当然明白她们在想什么,大方地对她们笑:“要不要一起去吃鱼?”
俩姑娘吓得缩了脖子,再不敢瞎看,相携匆匆奔逃,就跟见鬼了差不多。
赵寒烟回头看向在远处等自己的白色身影,匆匆冲了过去。
“你刚刚瞎说什么?”直男一般应该都不喜欢开这种玩笑,所以她要表现出愤怒,很愤怒。
赵寒烟努力把眼珠子瞪得圆圆的,绝对不能更圆了。
白玉堂觉得赵寒烟的眼睛跟他拎的鱼的眼睛特别像,忍不住笑了,反问赵寒烟怎么了。
“那俩小姑娘以为我们——”赵寒烟见白玉堂紧盯着自己,后面的话说不出口了。大家都是‘直男’,什么断袖啊兔爷啊那种词,还是避讳一下比较好。
于是,赵寒烟就换了个方式问:“你刚刚为何说我当家?”
“你是厨房总管,买鱼做鱼的事都归你管,我说你当家有什么不对?”白玉堂很无辜地反问,又问赵寒烟刚刚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话太多了,我们赶紧回去做鱼!”赵寒烟不满地对白玉堂喊一句,知道他刚刚是故意在逗自己。
赵寒烟甩起手里的两条鱼就往回走,这仇她记下了,以后一定会还。
白玉堂倒是挺开心,看着赵寒烟气鼓鼓离开的背影,连笑数声。
回到厨房后,赵寒烟把四条鱼放进盆里,问白玉堂还想继续帮忙么。
白玉堂应承。
赵寒烟就把刀给了白玉堂,“刮鱼鳞。”
鲤鱼鳞多,用刀刮起来的时候,免不得会四处飞,赵寒烟就不信白玉堂干这种活儿衣裳不粘鱼鳞。
白玉堂接了刀,二话不说就利落地刮鳞。鱼鳞果然不老实地飞出几片,偏偏巧都避开了白玉堂的身体飞向别处。
一条刮干净了,没关系,还有三条。
三条刮干净了,赵寒烟看着白玉堂雪白如故的衣裳,有点后悔鱼买少了。
“接下来呢,还用我做什么?”白玉堂问。
“不用了,我自己来。”赵寒烟充满怨念地接过鱼,用刀狠狠地剖开鱼腹,收拾掉里面的内脏,期间免不了有血水溅在她的身上,还好赵寒烟提前穿了围裙。
白玉堂没事干,就端着茶杯过来,边喝茶边围观赵寒烟切鱼。转即就看到赵寒烟围裙上粘着的脏东西,忍不住撇嘴笑起来。
“这东西好,你下次吃饭的时候也戴上。”
赵寒烟听出白玉堂的讽刺了,抬头郑重且严肃地看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说这东西好,适合你,就这意思。”
白玉堂竟然清楚去解释,然而赵寒烟根本不需要他解释这些!
赵寒烟举起手里的菜刀,瞪了一眼白玉堂,然后狠狠地落刀,把鱼头砍下。
白玉堂看着菜板上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