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看了一眼之后,也不想看第二眼,有新来的衙差没见过世面,看了之后忍不住转头扶墙吐了。
公孙策蹲下身来检查了一下人头脖颈处的切口,发现也十分整齐,这头也是在死后才被人砍下来了。但不知这人是被害死的,还是自然死亡,不过八成应该是前者,不然何必这么折腾。
李大娘身体哆嗦得更加剧烈,直流眼泪,双腿都软了,无法仅凭自己直立。因有两个衙差架住了她,她才得以保持现在半站立的姿势。
公孙策检查完头颅之后,起身询问李大娘这是何意。
“我……我要见包大人!”李大娘忍下泪水,勉强地从她哽咽的嗓子里挤出一句话。
公孙策再问,这李大娘就不说话了。
包大人还不在府中,公孙策只能暂且让人先将李大娘收押,等包大人回来后再议。
“怎么会这样?搞得我以后再也不敢吃炸豆腐丸子!”春来不爽地对着李大娘被押送走的背影喊道,“我做了什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对我?”
春来非常不懂,给他断指豆腐,还给他送人头。这李大娘到底是有多恨他?而且她干了杀人之类的事应该悄悄地不让人知道,为什么主动送上门?还是往开封府这里送!
被押送走,要过夹道的李大娘听到了春来的质问,人更瘫了。
李大娘心声:豆腐是多好吃的东西,我做了一辈子,从来都不敢浪费一块,就是卖不了送人那也是一份人情。怎么会有人头、手指,我迫不得已,真不想的,真不想,我没办法……
因为李大娘距离太远的话,赵寒烟是听不到李大娘的心声。这心声就像正常人说话一样,和赵寒烟距离远了就听不见了。所以赵寒烟干脆就跟着衙差们走,不过后续却没有什么了,一直是李大娘在心里的哭,很痛苦的哭声,听起来又无奈又无助无。
赵寒烟跟到牢房门口,就停下了脚步。
展昭刚好骑马回来,本是想问李大娘本人情况,但是看到赵寒烟在,就直接过来问她:“听说人自己送上门了,手里还提着一个人头?”
“对。”赵寒烟问展昭去豆腐铺子有什么收获。
“没有人。问了几个邻居,说是她丈夫贺刚昨天就带着两个女离开了。赵虎已经打听到可能去的地方,去找他们了,我则回来复命。李大娘可说明情况没有?到底因何又送断指,又送断头?”
“没有,半天只说一句话,要见包大人。”赵寒烟的眉头难以舒展,“我觉得她可能是被威胁了,正常人即便是凶手,也不会傻到干这种事。她来的时候神色慌张,看起来要命般地害怕,却很坚持和隐忍。”
展昭听到这话之后脸色更沉,问赵寒烟:“那你觉得她因什么事而受到威胁?”
“女人虽弱,为母则刚。”赵寒烟猜测道,“这种事情可不是一般的威胁能让人就范。虽然没有太多的证据,但我觉得应该是跟她孩子有关。昨天说他夫君带着两个女儿离开,那他们夫妻二人只有两个女儿么?”
展昭立刻否定:“不是,还有两个儿子,小的在半个月前失足落水身亡,另一个听说在青山书院读书。”
展昭反应过来后,立刻派人去查她儿子的情况。
“先分别以官府的名义,暗中探查,尽量不要引人注目。我担心威胁者如果真绑了她儿子,可能会有什么要求,咱们暂且不要打草惊蛇。”赵寒烟建议道。
展昭点头应承。
包拯得到消息之后,很快就从刑部赶回,立刻提审李大娘。
李大娘跟包拯磕头认罪,道出自己当年做接生婆时曾收人钱财,害死了张员外之妻刚出儿子的经过。
起因就是这一家的正室和小妾争宠,李大娘当时是县里面有名的接生婆,她受张员外小妾佟氏的指使,在刚出生的孩子嘴里塞了一块糯米糕,等孩子憋死之后就说是天生不足所致。而李大娘在拿小妾给的钱财之后,便离开了那地方,来到东京城,用那笔钱开了一间豆腐铺子,供养他生病的男人吃药,后来她男人死了,就改嫁给贺云,也有了四个孩子。
包拯听过之后,自然谴责李大娘当初的所作所为,但是他更为疑惑李大娘现在投案自首的缘故,还有她为何要送断指和断头到开封府。
“民妇不知,是有人威胁民妇这么做。但民妇并不知道豆腐有断指,更不知道我提的那个桶里竟然放的是人头。民妇只是听他的吩咐,拎着东西过来。他说民妇只要照做了,坦白当年的事情,他就会把民妇的儿子放出来。”李大娘哆嗦地说罢,就非常疯狂的给包拯磕头,恳请他一定要救救自己的儿子,她就只剩这么一个儿子。半个月前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这个绝不能有事。
“半个月前?”包拯询问经过到底为何,得知她前一个儿子是玩耍的时候失足落进了护城河,溺水而亡,觉得此事有些巧合,略蹊跷。
展昭再询问李大娘,她的丈夫带着一双女儿去了哪里。
“青山县唯一的一家客栈。威胁我的那个人说,等我坦白之后,他就会把我儿子送回那家客栈。”
“那人都是如何威胁你?又长什么样?”
“没看到脸,他戴着蒙黑纱的草帽。三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