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几方势力角逐,他做为二皇子一系的,仍是败了下来。二皇子性情急躁,一怒之下就把他丢来接下了湖白府的烂摊子。
戴如斌灰溜溜地离开了京城,到了湖白府后,总算是找回了点气势。
他刚一到任就让辖下各地县令都来府城叙职。
李彦锦自然也接到了通知,他收到公文后,眼珠一转,就笑眯眯地去找谢县尉了。
“咳,谢县尉,过几日,本官要去一趟府城。知府大人要见见我们这些下官,我想着不如你与我一同去吧,如今城里也没太多事务,有人坐镇,出不了乱子。”他似模似样地迈着小方步,走到谢沛跟前,说道。
谢二娘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待左右无人后,问道:“咱们都走了,让主簿看着,怕是不稳啊……”
“嘿嘿,没事,让七爷爷和师父来给我俩顶几天班。咱们也好出门玩几天去,哈哈!”李彦锦笑道。
谢沛摇摇头,道:“我怕七爷不会同意,你去试试好了。”
“娘子就等着瞧好吧!”县令大人这阵子忙得有些腻歪,一想到能和二娘单独出门玩玩,心情都轻松了许多。
晚间,李彦锦果然厚着脸皮去拜托七爷和师父了。
这厮也知道,若说是出去玩,肯定没法得逞。于是他就摆出一副忧愤的神色,忽悠两位长辈,道:“七爷,我听说那知府不是个好鸟,还有这次补了好多新官上来,里面肯定少不了贪官败类。我就想着,带上二娘一起,用最短的时间把些家伙都查一查。若是有实在过分的,我们就直接……”
李长奎听了,严肃地思考了片刻后,道:“不如我同你一起去吧?”
“咳,”谢沛在一旁喝汤,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
李彦锦不慌不忙,早有对策,他一本正经地摇头道:“七爷去,倒不如二娘方便。她毕竟有个县尉的名头,去接近其他官员也更顺理成章。我与她可以同时行事,分头查验。若是七爷去的话,恐没这么便利……”
李长奎听了,觉得似乎也有些道理。于是点头道:“行了,那我就帮你看几日衙门,只是我得有个名头才行啊。”
李县令嘿嘿一笑,次日他就找到主簿,交代道:“我明日就带着县尉一起去拜见知府大人。城里就暂时交给你了,一切都按之前的规矩办就成了。若有任何疑问,你就找这位李大人。”
“李大人?”主簿迟疑地看向一旁的李长奎,有些糊涂地问了句。
李彦锦冲主簿挤了挤眼睛,故意小声凑到他耳边,道:“这位可是京城里……那位派来的!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位虽没有官职,但咱们可都得敬着点,懂吗?以后自有咱们的好处!”
主簿听了连连点头,看着李长奎的眼神就恍如看着自家的亲爹……
谢沛这边就简单多了,她把五个队长叫来,嘱咐了几句后,就把师父智通请过来,对众人说道:“这位是我师父——智通大师,我走的这几日,他回来替我坐衙。平日里,一般的事情,你们都能解决,我就不说了。若遇到难事,你们解决不了,可以向我师父请教。”
众人听了,都非常恭敬地应了。韩勇如今也被谢沛聘请回来,任了一个都头,这段时间也一直干得非常出色。
此时韩都头正两眼放光地瞅着智通,心说,难怪当初县令能请动古德寺的僧人来撑场面呐,莫非就是靠着这层师徒关系不成?
又想到谢县尉的本事都如此高深,那她的师父,怕不是都要顶了天去?
韩勇这辈子最佩服英雄好汉,因此,平日里看谁都不顺眼的家伙,此刻看着智通的目光却是冒着精光一般。
智通低声对谢沛道:“喂喂,你看那老头,怎么好像想扑上来啃我一口啊?”
谢沛一看,就有些想笑。她干脆在下衙后,请韩勇和智通到后面的官宅里小酌了几杯。
这顿酒之后,智通大和尚竟是找到了知己。而性子古怪的韩都头,也多了个忘年交。
两人后来偶尔喝多了,韩勇还曾大着舌头说道:“智通啊,你干脆还俗算了!你若还俗了,我的乖孙女就许配给你……”
智通醉醺醺地拼命摇头,道:“不……不要、不要!女人唧唧歪歪地,我受不了!”
两个醉鬼的身后,阿意小娘子气鼓鼓地磨着牙……
再说回谢沛两口子,他们把事情交代好后,次日就离了卫川。
这次,二人没有急着赶路。雇了条小船,晃晃悠悠地朝武阳城行去。
一路上,夫妻二人都会趁停靠休息时,下去玩耍一番。
若是在城镇中,就寻些小吃,逛逛街市;若是在乡野中,也能打些野味,看看风景。
两人轻装简行,又不晕船,这一路过得甚是惬意。
几日后,夫妻俩辞别了船夫,进了武阳城。
此时武阳城的大门已经修好,只是进城后,街道和房屋上还能看到烟熏火燎的痕迹。
二人先找了家客栈住下,又派客栈伙计去给戴知府送了拜帖,得到回复是明日下午在府衙相见。
客栈房中,李彦锦低声对谢沛道:“明日才见?那正好,今晚咱们就去看看知府家里的夜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