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她就有理由去讨要谢家的东西了。
于是,王婆子故技重施,再次以王猫儿要挟谢珠。
此时的王猫儿也十岁出头,半大不小了。王婆子特意说得龌蹉,直说王猫儿如今大了,直接弄死都可惜了。若是谢珠不老实,就该把王猫儿送去卖,替她这个做娘的还债……
谢珠对自己也无所谓了,既然活着能让女儿好,她就咬牙活了下来。
而王志,最初为了报仇而起的杀心,也在一日日的自卑、忍耐与父母的压制中,渐渐淡了。
到后来,见到蓬头垢面,痴呆无语的谢珠,王志早年那份少年爱恋也散去了,随之散去的自然还有当初对妻子的一份承诺。毕竟,辜负了一个傻子,并不会有谁来谴责他……
而王婆子为了不让二儿子太过憋屈,三年前还从流民手中花了两百个钱,买回了黄氏。并把这个怯懦的女子塞进了王志的房中。
而为了谢家的家产,王健还被他娘逼着,下地窖去折腾过谢珠几次。
这与以前不同,王健之前是馋谢珠,如今却是觉得恶心。所以折腾起来就格外恶毒,事后还要骂骂咧咧好几天才罢休。
只是后来,时间久了,王婆子也渐渐放弃了这事。谢珠才能不再受王健的折磨。
就这样,谢珠在地窖中苟延残喘了八年。眼看油尽灯枯,即将无声无息地死去,却不想竟等来了失踪多年的亲人!
谢珠把自己的事挑重要的说了一遍,主要是让侄女知道,这王家人,大概除了黄氏无辜,其他就都是蛇蝎,没有一个好人!
说完之后,她松了口气,蹭了蹭侄女的手臂,轻声道:“我已然这样了,侄女啊,求你帮姑姑一个忙。猫儿如今也十八岁了,她被困在王家,也没过上什么好日子。如今,我还不能走。不然她们转头把猫儿害了,比如嫁给个什么污糟人家,你们也是没法拦着的……所以,求你……先把猫儿救了……”
谢珠话音未落,二娘就沉声道:“小姑放心,我这就去找表姐,不,她是我堂姐,她应该姓谢!”
“好,姓谢……你快去吧,我这些年都没见过她,只听过她的说话声,也不知如今猫儿被她们藏到哪儿去了……”谢珠说起女儿,眼中泛起了一丝活意。
谢沛咬牙,她知道小姑这身子真是活不长了。哪怕就是吃了续命丸,也完全没什么用处。她已经是熬干了……
为了让小姑好受点,谢沛轻轻在她身上推点了几下。小姑常年都要忍受身体萎缩溃烂的痛苦,忍着忍着,虽然也麻木了,可当这些痛楚真的消失时,倒也长长地出了口气。
“好孩子,你是个有本事的。若是姑姑能像你这样……”谢珠闭上眼,再说不下去。
二娘没说话,站起身,出了地窖。李彦锦看人出来了,原本还想说话,可一见二娘脸上如同覆了十八层冰霜,就识相地闭了嘴。
谢沛赶回家,连夜熬了一锅白米粥。她把上面那层白白的米油小心地舀出来,倒进了一个水囊之中。
小姑如今的身子,吃什么都是负担。也只有这米油才能稍微不那么难消。
谢沛装上水囊,对李彦锦道:“先把小姑的女儿,王猫儿找出来。抓紧点吧,希望还能让母女俩见上一面。”
李彦锦闻言,知道事情怕是不好,点点头就出去了。
谢沛拎着水囊,再次返回地窖。轻手轻脚地给谢珠喂了些米油。又把伤药拿出来,给她手腕脚踝等处,遍涂了一层。
至于那碍眼的铁链,谢沛倒是能给弄开,可谢珠拒绝了。
“早就没感觉了,留着吧,免得让那毒老婆子发现什么。去吧,我撑得住……”
谢沛低头看了她一会道:“活着吧,无论如何也要亲眼看看他们的报应不是?”
谢珠闭上眼,用力点了点头,就不再言语了。
次日上午,李彦锦赶了回来。
对于谢珠的事情,他们并没立刻告诉谢老爹,实在是太惨了,怕老爹受不住这些。
但是除了谢栋之外,李长奎、智通等人却从谢沛嘴里听了个完整。
众人气得冒烟,不断想出各种主意要惩治这一家人渣。
只是想来想去,却都觉得轻饶了些,最后还是李彦锦出了个主意。
众人又完善了一番后,这才振作精神,分头行事去了。
几日后,福坝镇中突然出了件大事。
镇东头的王家,突然倒了房子!
这房子年久失修,倒了也不算太离谱。可让人没想到的是,这房子倒下之后,竟是牵出了一桩骇人听闻的污秽之事。
那表面人模狗样的王家长子竟是与他的亲娘苟且多年。事情败露后,刺激得二弟王志持刀追杀。混乱中,二人竟是先后被刺中了某个要害,齐齐都成了断根之人。
只是,王健与王婆子因败坏人伦,被亲眼目睹此事的一干人等扒光了衣服,捆在镇集的中央,暴晒五日,受众人唾弃、咒骂后,才身败名裂而亡。
而王家老头大概是刺激过度,待众人寻到他时,已经成了个连手指都动不了的瘫子。
雪上加霜的是,在邻镇企图卖掉妹子的王狗儿,也糊里糊涂地弄丢了猫儿。原本谈好价钱的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