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宴会的人中九成是正式会员,每年除了像今天这样的年末聚会之外,协会上下还有大大小小的会议、培训不计其数。另外,他们也有很大几率在工作场合中遇到,所以彼此之间都很熟悉,这会儿突然进来几个生面孔,真是叫人想不注意都难。
人的名树的影,这两年井溶的名声毕竟太大了,在场众人哪怕没见过,却也听到过,又提前得知今天他会过来,就纷纷猜测哪个是他。
顾陌城是女的,首先性别就不对,谢广平年纪太大,至于夏冬,脾气似乎又太好了些,姿态也有点太低了,好像不大符合传言中一言不合就翻脸的冷僻形象……
“哎哎哎,张清德出来了。”谢广平忽然示意大家往入口处看。
今年的聚会是在望燕台举办的,张清德这个望燕台风水协会的分会长也趁着现在总会长新宏远还没到,摆足了主人公的款,领导人阅兵似的跟大家挥手、握手,而旁边竟然真有跟着拍照的。
谢广平就笑的前仰后合的,不忘揶揄井溶他们,“瞧瞧人家这公关和宣传,再看看你们,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井大师你还不赶紧学着点儿?”
井溶也笑,特别谦虚的摆摆手,“天分不够,学不来学不来。”
这也忒羞耻了,他才不要!
张清德跟人握手的当儿,弟子朱照就凑过去跟他耳语几句,张清德点点头,分开人群朝井溶这边走来。
谢广平就啧了一声,“看来清净不了了,我先溜了啊!”
说完,他还真就一溜烟跑了。
“对了,”跑出去几步之后,谢广平却又折返回来,偷偷摸摸的塞了两套小巧的通讯耳麦给他们,“有备无患,随时保持联系,安全第一。”
这可是他从一个职业特殊的大客户那里拿的,军用品,外头有钱也没不到,之前还想什么时候送出去,这不就碰上了!
井溶和顾陌城都道了谢,飞快的背过身去,借着给对方整理衣服戴上了,又顺便调试一下,觉得没问题就对谢广平比了个大拇指。
白拿别人的东西不好,顾陌城又回了两个护身符,“要不是不知道你来,就替你做个替身了。”
护身符只能保不死,替身却是多条命。
谢广平也不推辞,又笑,“没事儿,上回进山的那个替身我没用到呢!”
顾陌城啊了声,“难怪你肋骨都折了!”
当时她还奇怪呢,为什么孤狼都没事儿人似的,谢广平却如此狼狈,感情是硬抗的!
谢广平老神在在道:“那玩意儿是保命用的,做起来也不容易,当然要省着点,骨折什么的那都小意思!”这才放心的溜了。
做替身不光会让施术者身心俱疲,被保护的人也不轻松。
因为替身需要用心头血,而心头血并非寻常血液那样可以随意供应,次数多了人必然精气两虚,还有可能折损寿命,不过是舍卒保车罢了。
要是之前没碰到井溶,夏冬必然要过去跟张清德打声招呼的,可现在既然已经知道对方纯粹是在骗自己玩儿,打脸都来不及呢,哪还有打招呼的心思?说了一声也就跟着谢广平走了。
正往这边过来的张清德一看夏冬分明看见自己了,竟然还掉头就走,心里就有些不痛快,扭头问朱照,“他们这几个人怎么混到一起了?”
“我也不大清楚,好像姓谢的跟他们认识,夏冬就不知道了。”朱照有些惭愧的说,“要不我马上叫人去打听?”
这两天太忙了,他们人手也没充足到紧盯每位嘉宾的程度,所以还真不大清楚。
“现在打听有什么用?”张清德不悦道,“一定是谁说了我的坏话。”
顿了下,却又对朱照说:“也好,你去找人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他们是不是见过面?谁主导的?”
千万别让他知道是谁带跑了自己的肥羊,不然不死不休!
朱照对自家师父出尔反尔的性子早已习惯,当即点头应下,又有些担心的问:“师父,咱们真要把他们招过来吗?还没入会的就对您这样不敬,等入了会还不翻天?”
张清德冷笑一声,很高傲的说:“这会是他们想入就入的吗?当我是什么人了?”
上次井溶临时变卦的行为着实让张清德怀恨在心,原本有的那点拉拢也早变成了愤恨,现在又怀疑他挑拨夏冬,真是新仇加旧恨!
“可是,”朱照不无担心的说,“新会长那边又如何交代呢?他好像十分看重这个小子。”
官大一级压死人,提到新宏远,张清德也不由得皱起眉头,十分不满的抱怨道:“那老东西的手伸的太长了……”
新宏远的年纪已经有些大了,好几个分会的会长都像张清德一样,打很久之前就开始活动,希望新宏远挂掉之后自己接班。
可没想到新宏远不仅没死,反而老当益壮,几个年纪比他小一轮的分会长都先后病了几次,他竟然还时常去爬山!
在张清德看来,这什么总会长就是多此一举!
望燕台本就是首都,望燕台风水协会就合该是中心,又何必再弄一个凌驾于众分会之上的总会呢?
眼见着新宏远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张清德只好跟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