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区别,绝对相当于一次让人绝地逢生的机会。
时间不等人,早一分钟去就多一分成功的机会,井溶和谢广平飞快的收拾了下,一个小时后就出发了。
从这里出发去机场也要差不多一个小时,两个人又是头次见面,彼此间十分陌生,而考虑到接下来可能要进行合作,适当的沟通和了解就很必要了。
其实谢广平很早之前就听说过井溶的名号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一见,今天倒是意外碰上了,没想到看着比传言中更年轻,而且还跟自己的老同学有那么深的关系。
他这么想着,就抬头看了眼,察觉到他眼神的井溶回了个四平八稳的微笑,挑不出错儿来,可也实在没什么亲近的意思。
谢广平清了清嗓子,决定率先开口。
“没想到都快二十年了,你爸倒是一点儿没显老。”
他是想着从秦峦这个中间人物做切入点,谁知话已出口,井溶的表情就变得非常古怪。
“我爸?你见过他?”
说这话的时候,他连那点儿善意的伪装都懒得做了,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谢广平愣了下,刚要开口,却忽然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张了张嘴,有种闹乌龙的预感,“秦峦,不是你爸?”
可怎么长得这么像?!
井溶的眼神忽然又柔和下来,微微扯了下嘴角,“他是我师父。”
谢广平一张脸就涨红了,忙道:“对不住。”然后赶紧借着喝水掩饰尴尬。
太丢人了!瞧这头开的,一下子就把天给聊死了。
却听井溶忽然又补充了句,“也是我叔叔。”
“噗!”
车内陷入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擦干净唇边水迹的谢广平才带些不确定地问道:“你妈妈,是不是舒云?”
这次井溶是真的愣了下才反问道:“你见过她?”
跟前面提到父亲时差不多的话,可语气却截然不同,明显温暖了许多。
谢广平努力回忆了下,说:“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她可能不记得我。当时同学聚会,气氛比较活跃,不少人都带着家属或是亲朋好友去的,秦峦带了个女孩儿,就是舒云。其实当时我们不算特别熟,只是你师父当年也算个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家世好,长得不错,还多才多艺,对女孩子也很温柔迁就,一举一动都能给人挑出来讨论好久。那天他带着一个外校的姑娘出现,好多女孩儿都嚷嚷自己失恋了,不过好像当时两个人还没确定关系,但瞧你师父的眼神,肯定是对人家有意思,不然也不会特意带了去。”
当时几乎所有人都以为秦峦肯定会跟舒云走到一起的,毕竟两个人真的太配了,家世差不多,容貌也登对,听说还在一个学校留学,又都是学油画的,妥妥的志同道合,令多少人羡慕不已。
谢广平也是这么觉得,哪成想今天才知道现实果然跟想像不同。
井溶安安静静的听着,没说话,只是眼神偶尔随着谢广平讲述的内容飞快的转换。
恐怕那些同学们不知道的是,秦峦不光当时没跟舒云确定关系,而是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谢广平又看了井溶一眼,忍不住道:“其实你更像你妈妈多一点。”
舒云的家庭条件也很好,长相柔美,气质温婉又多才多艺,几乎是现代大家闺秀的典范。而井溶的整体轮廓和气质很像她,不动怒的时候,就如同古诗词中有匪君子活生生走下来一样。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温润如玉。
井溶的睫毛抖了抖,眼中流露出一点茫然和怀念的神色。
他还没满月舒云就去世了,甚至连母乳都没喝几天,对这个母亲真的一点儿回忆都没有,仅存的印象也只是秦峦留下的几张照片和视频,那么单薄。
听秦峦说,这个名字是舒云亲自起的,他五行缺水。
听秦峦说,舒云是个很阳光也很坚强的女人,被背叛后一滴泪也没掉,每天都欢声笑语,可到她意识到自己终于要死的时候,却哭了。
她说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孩子,是她自己识人不清,却让孩子跟着受连累。
井溶用力眨了眨眼睛,微笑着看向谢广平,“谢师父,您能说说我师父年轻时候的事吗?”
谢广平发现他的笑容比刚才真挚多了,不由得点了点头,“好。”
说话的时候,他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怎么想都觉得有钱人的圈子忒复杂。如果秦峦最终没跟舒云在一起,岂不是说这孩子的父亲就是他的情敌?可就自己所看到的,这两个人的感情却很好的样子。
井溶和谢广平足足花了一天半才找到苏涣下去的那处旧墓。
那墓地藏得非常严实,在一处杂草丛生的荒凉山坳里,风水不算特别好,可恰恰就是因为这样,它总算比同类存在多幸存了几十近百年。可也仅仅如此。
两个人又休息了半天,第二天才正式行动。
谢广平是正午下去的,可一直折腾到傍晚日落时分才灰头土脸的上来。
他的头发都被尘土染成灰色,脸上多了好些纵横交错的血痕,原本完好的衣服也破破烂烂,往这边走的时候微微有些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