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泓连领带都摘了,放松衬衫,先舀了一碗汤搁在夏梦面前,想到她在车里的话:“早上急什么?”
早就说过官泓和夏梦虽然在一起多年,除了一个屋檐下生活,共享一张床,其他事情分得很清,往往在外吃一餐饭也要AA。
夏梦不一定反感旁人提及工作,但一旦这人换成了官泓,她那刁钻无比的自信心就蹦了出来,几番争吵,官泓不爱岣桓姨崃恕
原本今天,官泓做好又一次被她搪塞的准备的,没想到夏梦放下了手里的汤勺,一本正经地跟他说:“我正要跟你吐槽来着,差点没把我气死。”
官泓愣了几秒才笑起来:“你这臭脾气就不能改改?”
夏梦把上午的事情一五一十讲给官泓听,谈话开始还能保有理智,没多一会,越说就越上头。官泓最后直接将椅子搬到她身边,按着她肩。
夏梦说:“这种事我在圈里见多了,开机拍了一半临时换主演的也不少。可真等发生在自己身上,才知道那种憋屈和气愤。”
主编不在,突然塞人,明摆着就是要跟她打个时间差,要不是江绾绾后来多留个心眼,等到他们先斩后奏,再想逆转可就难了。
夏梦叹气道:“其实也是跟自己怄气,明明可以早点发现的,居然要靠艺人提醒。前段日子我工作态度有问题,之后不能再这么放松要求了。”
夏梦说得额头冒汗,官泓替她擦了擦,沉吟道:“以后还是补足合同吧,其实不止是你们,哪个领域都有这种事,对这些不守信的只能拿白纸黑字来约束。”
夏梦说:“我也是太自信了,以为跟主编交情好,她既然卖了我面子,就不会随便变动。谁想到她也是这样,白费了我陪她压过的马路。”
官泓笑:“你还陪她逛街去了?”
“何止啊,除了清明,哪个节日不给她送礼。逢上她生日,还要专门攒个局。她喜欢奢侈包,我硬是节衣缩食给她买了个。”
夏梦做出痛心疾首的表情:“你一块手表又没了!谁知道花了大把时间跟钞票也换不来真情,别说塑料姐妹情了,我俩就是草纸姐妹情!”
官泓脸上始终挂着笑,此刻宠溺地揉一揉她头,将一只胳膊伸到她面前,说:“没事,不然你再给我画一个手表,这笔账就算了。”
虽然他每次碰水前都往手腕上缠保鲜膜,但昨天夏梦给画的手表还是模糊了。实在是因为天太热,运动量又大,否则官泓还真想熬上几天不洗澡。
他怕夏梦知道后,说他不当回事,以后再不给他画,特地拿笔出来描了边。要是现在再有一个,那就保险了,只是以后出去谈事不能随便捞袖子。
夏梦摇摇头,闷闷地夹菜吃。等将每一盘都雨露均沾地享用过,实在忍不住地偏头看他:“你就没什么话要跟我说?”
官泓问:“你想听什么?”
夏梦说:“建议什么的,一言堂实在没意思。”
官泓思忖几秒:“你想知道我想法?”她点头,官泓:“可能不会让你太满意。”她眼神仍旧坚持:“给我个不耻下问的机会呗。”
“……”官泓拿她实在没办法。
官泓说:“我不是很赞同你把私交跟公事混为一谈的态度,如果是我的话,我可能会对这样刻意接近的人保持距离。”
不得不说,夏梦确实不太满意,原本她是以为官泓会站在她这边,跟着她一起吐槽那主编的,没想到他却……呃,如此实诚。
夏梦问:“为什么?”
“因为我会觉得这个人,”他斟酌用词:“不是非常真诚。如果只打算谈生意,那就公事公办,如果想交这个朋友,也要提醒自己掌握分寸。”
官泓掐掐她脸,说:“我倒不是怪你,只是你这样把两者混淆,会很麻烦。友情里混着利益的砂子,走两步就硌脚,公事里夹着私交,不利于你沟通。”
官泓只是简单几句,夏梦一下豁然开朗。这不正是她现在遇到的问题吗,私交够不上称兄道弟,公事上遇到麻烦,又不好意思兴师问罪。
方才心里的那点郁闷烟消云散,她两眼闪光地望着官泓,说:“你怎么可以这么聪明,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好?”
官泓面不红心不跳,说:“毕竟比你多吃了几年饭。”夸自己的时候也一点没不好意思:“而且脑子又好使,已经习惯做什么都轻轻松松了。”
“……”夏梦由衷感慨:“你们家人都是这么自负?”她想到了要做肌肉猛男的邱天:“一个个都这么不着调。”
过了会,夏梦忽然又想到一件事:“今天多亏了有穆导帮忙,不然只靠我一个,可能还要费好大的一番口舌。”
官泓本能对她身边出现的一切雄性生物警惕:“你们怎么遇见的?”
夏梦不以为然:“就在杂志社里无意碰见的,他可能是去拍照的吧,或者做专访?我不清楚,压根没想起来问。”
官泓受用许多:“怎么帮的?”
“说了几句公道话,他身份在那儿,圈里没几个人敢不卖他面子。”夏梦咬着筷子,问:“你说我要不要请他吃一顿?”
官泓知道夏梦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个性又上来了,因而不置可否:“具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