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互对视久久没有言语,气氛静默。
良久之后,苏苒柔和的看着他,缓缓道:“永安真的长大了,现在是你保护皇姐了。”
一句话差点让燕瑞要崩不住情绪,坐上今日的位置是被大臣和父皇遗旨推上位的,他与皇姐不同,父皇对他要求高,管教严格,只因太子担子重,他鲜少有出宫的机会,皇姐每每出去时都会为他带些小吃回来。
父皇和太傅训他也是皇姐护着,后来父皇驾崩,母后殉情,整个皇宫只剩下了他与皇姐,在与他一同稳定朝政后,皇姐搬出了宫,建了公主府,那之后,皇姐的性情大变,没了以前的温和。
他心里清楚,皇姐在发泄,将那一年所受的委屈通通发泄出去,父皇与母后离世皇姐看似无碍,实际上他常见皇姐在夜里哭,躲在母后曾经的寝宫。
父皇一走,母后不愿活着,哪怕他们跪着求也无济于事,最后还是去了,皇姐不说他也清楚,或许是怨的,怨母后的决绝,什么都没留下,在父皇走后的第二天便服毒上吊走了。
同时失去父母的他们不能停下,皇室只剩他们,大陈与梁国虎视眈眈,他们必须担起责任,不能让燕家的江山失手于人,在压抑中撑了一年,社稷安稳,他们得以有时间休息。
燕瑞嗓子发疼,这还是上位后的他第一次失态,眼眶发红,那压在心底的情绪倾泻,他是皇帝,护国为民,一刻都不能松懈,哪怕是死也要撑着,他知道,只有他好好的,那些人才不敢欺皇姐,皇姐也才能肆意些。
“皇姐。”
穿着一身龙袍,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年纪,在姐姐面前还会是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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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苒上前掏出丝帕擦去了他眼尾沁出的泪珠,不由笑道:“多大的人了还哭,若是父皇还在怕是又要和太傅一起揪着你骂了。”
燕瑞的眼泪止住,一脸无惧:“那不是有皇姐你护着,我可不怕父皇。”
“为帝王的人了,注意你的称呼,幸亏太傅不在,否则你又要被叨扰一阵子。”苏苒将丝帕放下,提醒了句。
燕瑞此时也笑了:“私下的事皇姐不说,太傅便不会知道。”
“就你嘴贫,我可就让你这一次,没有下次了。”
“皇姐最好了。”燕瑞嘴甜的夸了一句,他当然知道所谓的最后一次就是个幌子,皇姐小时候已经说过多次了,对他来说压根不算什么。
这样轻松愉快的气氛已经很少有过了,燕瑞格外的珍惜,尤其是陈骅来之后,他连话都没再说上几句,他放纵质子不过是因为皇姐,无人知道,他之前偷偷出宫去看了皇姐,那是父皇走后皇姐唯一一次笑的如此开心。
“少来,我是有正事的。”
苏苒一说,燕瑞立刻引着她坐下:“皇姐先请。”
彬彬有礼的大男孩,苏苒第一次对弟弟这种生物产生了喜欢,她要是有弟弟一定会……
好好的教训,教育。
“前些日子给你的信可看明白了?”
燕瑞直起腰板认真的点头,脸上的表情严肃,他本以为是玩笑,后来也发现了端倪,迷恋质子的与之前的皇姐区别太大了,皇姐向来高傲,绝不可能为人低头至此。
“皇姐是想说鬼神作怪?”
“鬼神可不管人间的事。”
燕瑞当即判断:“那就是有人用了巫术,我之前听母后说起过边疆小国的巫蛊之道,可以控人心,这幕后之人如此大胆,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他所怀疑的便是陈骅,如今最大利益获得者就是这位质子,除了他便再无他人。
“是人为,可和巫术没什么关系,无碍,再等几日那人就要出来,我便不信她能一直藏着。”苏苒刚说完就看见了燕瑞奇怪的眼神,她揶揄道:“瞧你那脸上都要写字了,难不成以为我今日来是找你下旨赐婚的?”
燕瑞摸了摸鼻子,他确实是这么想的,都已经打算好了,就算皇姐说什么他都不会同意,在他眼里陈骅连当个侍夫的资格都没有,只配养在外面。
“哪能啊,我信皇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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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苒轻哼一声:“你还没小时候的演技好。行了,就陈骅这种弱鸡,本公主打心眼里看不上,怎么着驸马也该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最好是文武双全,陌上人玉,公子无双,能有个一官半职就最好了,当然事事都要依着我,要是惹本公主生气了就直接赶出去。”
这傲娇的模样让燕瑞忍不俊禁,他立刻应道:“皇姐放心,就算翻遍燕国我也会将这样的驸马给你找来。”
他细细的比对了这样的男子,整个朝堂好像没有,他或许能往大陈和梁国找,来个联姻也不错,自然是驸马嫁进来,他可不会让皇姐嫁出去。
此刻的燕瑞根本没往某位身上去想。
“那永安可要睁大眼睛好好找,毕竟这种人可不好找。”苏苒提唇含笑。
燕瑞连连点头,他改明就让人去搜罗。
“永安对如今的国势有何看法?”
燕瑞立即正起脸色:“如今,我燕国国力略胜一筹,可梁国难攻,大陈富足,想并国是件难事,何况,梁国与大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