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妃嗤笑了一声:“姐姐落水大病未愈,我们这些做妹妹的当然要过去看看,否则,陛下还以为我们关系不好了呢!”
温柔甜腻的嗓音听着让人发寒,就是这副让人以为好相处的容貌,实际上藏在皮相之下的是她不为人知的恶毒,贵嫔打了个寒颤,她是与兰妃一同进宫的,自然知道这位的狠心。
本以为贵妃来了之后能镇住兰妃,没想到竟然还成了兰妃的手下败将,一个贵妃,竟然连兰妃的心机都看不穿,日后宫中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兰妃看了眼她,仅仅只是扫了一眼,一个贵嫔罢了,在宫中和自己还是有些交情的,她不会去为难,到底要留点路。
“听闻太子又去了重华宫。”贵嫔岔开话题。
太子多次到后宫都是去的重华宫,让人不免有些遐想,一国太子和嫔妃,但陛下出言了,她们再不信也得信。
“去就去了,就林苏苒这种无用之人能和太子有什么?太子难不成会看上她?”兰妃嘲讽地一笑,对此不以为意。
林苏苒刚来时,她还是有几分惶恐的,毕竟皇后崩了,宫中只有个不管事的太妃,四妃只剩下个良妃,现在送去了寺庙,宫中最大的就是贵妃了,兰妃还担心着自己是不是会被贵妃治。
谁曾想,来的是个废物,还是个天真愚蠢的废物,竟然能异想天开地以为,后宫这种大染缸能交到朋友,想生存就只能靠心机,也多亏对方这么蠢,她才能活地如此舒畅。
兰妃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她暗地里不知欺负了贵妃多少次,对方懦弱的不成样子,她根本没有任何的害怕,心中只想着贵妃什么时候能被废掉,或许,她就能上位了。
“等着吧,说不定明日,贵妃姐姐就要请本宫过去喝茶了,听闻皇上赏了不少东西给姐姐呢,也不知本宫有没有这机会掌掌眼。”
成朗:关于第二次想告状,然后被王爷丢出了王府这件事。
不是王爷不信,而是王爷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他真的要疯了,都是贵妃平时太木讷,现在说出去估计也没人信。
成朗咬牙,都说贵妃单纯,他灵机一动,所以贵妃之前都是伪装,故意装成那副模样让大家放松警惕,然后等时机一到就出手,一直惦记着告状的成朗才想起一事。
那就是贵妃惩治那群奴才的手段,对别人来说,发落几个奴才是正常的,可那是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贵妃,故意装作不谙世事的模样,然后背地里出击,昨日惩治了奴才,明天说不定就要磨刀整治后宫了。
那再过几天,就是争宠上位,然后和左丞一起联合皇家对付王爷,真是好算计,不愧是左丞大人养出来的女儿。
成朗跺脚,可惜王爷不信啊,都是贵妃太能装了,如今连王爷都中计了。
王府的大门开了,是纪允,他手中提着一个包袱,在门口抛给了成朗。
“王爷说让你这阵子别死回来了,他不想看见你,也不想听废话。”纪允跟个铁面公一样,没有留一点情面,他最近也听腻了,成朗日日回来都报了些没用的东西。
林家那位又不是被他们王府的人欺负的,没人听没什么意思,有这功夫他都能过去多练几次剑了,不怪王爷烦。
书房。
纪允有些发憷。
整个书房沉浸在了六月飘雪之中,仿佛能看见飘在半空中的雪花,伴随着体温消融然后渗透进肌肤,比针还扎人,刺骨。
“长得蠢?”
“奸臣?孽障?”
“不是好东西?”
纪允后背发凉,他总感觉王爷念的不是字,而是贵妃娘娘的命。
“惟愿本王被五马分尸,粉身碎骨,喂狗?”季沉渊半举着那张字条,手指轻轻摩擦着,发出了细碎的声响。
他实在无法想象出林苏苒是怎么将这些话说出口的,倒真是,有些趣味在身上的。
“王爷?”纪允冒着胆子说话。
“志向不错,还挺远大。”季沉渊轻笑一声,将字条放在了桌上,嘴里满是夸赞,手中替换的是一支笔杆子,他转了几下,眼底晦色不明。
这世上没有几人想他活着,咒他死的只多不少,也不缺这一个,,可,林家这个倒是有些不同。
纪允听这口气愣了半会,王爷何时如此心善了。
下一秒,
“想看本王死,那也要贵妃娘娘能有这个命活。”
就是不知贵妃这脖子掐断时的声音会不会好听,临死之前也不知道会有些什么遗言,又会说些什么话来求饶。
他是不放过还是直接弄死为好呢?
听说贵妃倾国倾城,也不知道跪下来哭时,会不会好看,大概是不会,或许连哭的机会都没有了。
纪允赶紧收回刚刚在心里的话,王爷还是那个王爷,不会变的。
“你确定属实?本王向来不冤枉人。”
纪允连忙道:“属实,暗卫来报,这些话确实是贵妃娘娘亲口说的。”
季沉渊随手灭了那张纸,在桌上化为了灰烬,他起身往门外走去。
纪允才抬步就听见:
“不用跟着,本王去拜访拜访这位志向远大的贵妃娘娘。”
[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