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你走了之后,”顾霰带着她进包厢,说,“我才想起来肖教授是你的导师,当时后悔极了,没能抓住时机让你引荐一下。”
你的时机都用来“拿东西”了嘛。白筱绕腹诽。
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和他走进一个房间,顾霰轻轻带上门,一边说“你等一下”,一边走到书桌前,摸出一张被笔墨划花了的纸。
“他们呢?”注意到身边不见了白梓凉和风镜笙,她问。
“不清楚,”顾霰把纸张放在她眼睛底下,“你看看。”
白筱绕低头默读纸上的字迹,片刻吃惊地侧首:“你这么快就把配方解出来了?!”
顾霰的头靠在她颈侧,黑色短发就在她的颊边,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她手里的纸张。他闻言,安静清俊的脸上浮起一个温淡的笑:“不,我想了很久。”
温热的吐息直接倾在她的颈间。
场景太过似曾相识,白筱绕心跳蓦然加速,甚至下意识抬手触摸领口确认自己是否衣衫完整。
顾霰的目光则随着她的指尖落上那副精致小巧的锁骨上。
“今天能在这里碰见你,”他笑意清隽,慢慢说,“我很吃惊,也很高兴。”
“啊,我也是……吧。”她神经紧绷,几乎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垂下手想说点别的什么,忽然顾霰不容拒绝地将她按坐在床上,俯身目光灼灼:“我这两天学到了一个有趣的游戏。”
她脸色一白,心跳砰砰的:“我对游戏不感兴趣。”
“你会。”
他斩钉截铁。
“如果是我们两个一起玩,会更有趣。”
那过于近距离的草木清香,让白筱绕觉得自己好像又开始头晕目眩了。
大约半小时后,风镜笙领着解决完内急的白梓凉回到包厢。
“等……等等!”
“嗯?”
“我腿麻了,换个姿势……”
“当然。小心一点,不要碰到它。”
“好了。”
顾霰听起来微微纠结:“你确定,就这样直接上吗?”
“我确定。快点。”
“不要催我。”
“快点,”白筱绕催促,“不要犹豫了……”
门嘎吱轻响,风镜笙神色难辨,站在门缝的阴影里看着他俩。门外白梓凉不明所以,推开门,眼前一亮,径直走向相面而坐的两人。
“你们两个……”她兴致勃勃审视着两人中间的棋局,说,“……居然在下象棋啊。看样子是筱绕占上风呢。”
“是的。”顾霰点头,“但最后会是我赢。”
白筱绕杀气腾腾将车顶了上去,吃掉他的马,道:“话不要说太满。”
顾霰不温不火走子,不出十几步,双方棋子都只剩下兵卒将帅,顾霰握着手里的帅,目光从无路可退的棋子上抬到她眼睛,黑眸中笑意明显:“将死了。”
局势无可逆转。
白筱绕偏过头索性不再看,顾霰微笑看着她的侧脸,也不急着走最后一步,盘着手边堆积的她的棋子。
为什么忽然就局势一边倒了呢?她实在想不通。
“白同学你很明显被他吃的死死的呀。”风镜笙忍不住说,“想想每一步,他其实都只是在诱敌深入而已。损失几个小卒换你的大棋,接着不知不觉布个局,之后他随时就能把你一举吃掉。”
“风少你很了解啊。“白梓凉笑着说,“我的棋艺就差了,刚刚完全没看出来有个杀局。”
“不是的。”顾霰在一边收拾着棋子,说,“他只是在我手里输多了。”
“你这家伙!”风镜笙挽袖子,“来一盘!”
结果顾霰大获全胜。
“再来!”某人狰狞拍床。
跟她下棋时极富耐心,以守为攻,面对风镜笙时却显得杀伐果断,能一步到位绝不多费一分功夫,充满攻击性。都说棋风能反映棋手个性,他的个性,真让人琢磨不透。
白筱绕想着,打了个呵欠。
她梦到了“父亲”。
梦中的人周身漂浮着淡淡香水味道和白色光芒,笑容和煦,朝她温柔伸出手来,只是面容如笼罩一层薄雾,一如既往地,看不分明。
白筱绕睁开眼。
屋里已经关了灯,一片昏黑,隐约看得见顾霰背靠墙坐着,他身上清新好闻的香水气味无声无息笼罩四周,而自己的脑袋枕在他结实的大腿上。
她愣了愣,轻手轻脚爬起来。爬到一半,又被一只手按了回去。
“天还没亮。”顾霰声音懒懒的。
“二姐回去了吗?”白筱绕揉揉眼睛,还没睡醒。
“……谁?”隔了两秒,顾霰低下头来,半垂着迷蒙的眸子看着她。
“……我是说,白梓凉。”这下清醒了。
“风镜笙带她去隔壁休息了。”顾霰放在她背上的手移开。她爬起来,期间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仰头对上顾霰静静注视着自己的目光,有点局促地避开。
好了,这下两个人都醒了。
“那你怎么还在这儿?”
“怕弄醒你。”他曲起僵硬的腿活动。
静了一会儿,白筱绕忽然抬头紧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