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旭凡一开始的打算,是利用自己这一个月以来的艰难经历,向段启蒙卖惨,让段启蒙甘心放自己走,这样,就算他离开了,双方之间也还有一丝情面在。
可是,艾楚楚的出现,直接就让田旭凡和段启蒙的关系彻底决裂,这根本不是田旭凡想要的结果。
艾楚楚闻言,却是娇笑一声,翕动着红唇道:“怎么了嘛,人家亲自过来接你,给了你这么大的牌面,难道你还不高兴了?”
艾楚楚声音柔媚,语气里还略带一丝不悦的撒娇意味,让人听着都有些骨头发麻。
田旭凡确实有些飘飘然了,不过,他的脸色依旧有点难看,他继续压低声音,对艾楚楚说道:“我也没有不高兴,只是觉得这样收场不太好。”
田旭凡是典型的当了背叛者,还要立牌坊,他自诩一身傲骨,千金难买他低头,但现在,他为了利益,背弃老东家,投向新东家,这名声传出去肯定不好听,现如今却闹得人尽皆知,田旭凡的确是很不快。
艾楚楚一眼洞察了田旭凡的心思,她十分坦然地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瞒得了一时,难道还想瞒一世?到时候你转身就去我丹香坊炼丹了,这事自然就会传到段启蒙的耳朵里,你想瞒都瞒不住的。再说了,只是换个地方炼丹而已,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也不用过意不去,这一段时间你也尽力了,挨到现在你才离开炼丹阁,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艾楚楚声音铿锵有力,语气昂然,好似,她就是绝对正义的一方。
田旭凡听到这里,终是沉默了下来,他的脸色并没有好转,但他也没有再狡辩什么。
田旭凡不傻,在炼丹阁呆了这么久,他很清楚炼丹阁和丹香坊之间的商业纠纷,更是清楚地知道艾楚楚今天之所以这么大张旗鼓地过来,并非是为了迎接自己,而是要打击炼丹阁的士气,以此来表明她的雄厚实力和霹雳手段。
而他田旭凡,只不过是正好能被艾楚楚利用上的一颗棋子罢了。
艾楚楚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搞垮炼丹阁,这一点,田旭凡心知肚明。
就在艾楚楚话音落下的瞬间,跟在田旭凡身后的段启蒙,也从炼丹阁内走了出来。
一到这里,段启蒙一双犀利的眼便径直射向了艾楚楚,他的眼里,冒着熊熊怒火。
“哎呀!”看到段启蒙满眼喷火盯着自己,艾楚楚仿佛受了惊吓一般,突然怪叫一声,她用那纤纤玉手拍了拍自己高耸的胸脯,阴阳怪气地说道:“段掌柜的眼神好凶呀,好像要吃掉人家似的,看得人家都害怕了呢!”
艾楚楚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柔弱模样,扮演成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只不过这不是一般的小白兔,她的骨子里还带着魅惑和风骚。
她演得很像,那美艳娇怜、柔媚骨酥,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心生怜惜,甚至想要好好将其揉进怀里。
不过,段启蒙可没有被她的美色所迷倒,他对艾楚楚只有愤与恨,这些年他一直和艾楚楚明争暗斗,他当然清楚艾楚楚的为人处世和行事风格。这个女人,惯用魅惑伎俩迷惑人,偏偏还百试不爽,每次都管用。
段启蒙满面冷厉地看着艾楚楚,十分无语地感叹道:“艾掌柜,你这好手段,不得不让段某佩服啊!”
仇人就在眼前,段启蒙真的对艾楚楚恨得咬牙切齿。
“段掌柜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啊,人家都听不懂呢!”艾楚楚柔声嗲气地说着,说话的同时,她的柳腰也如水蛇一般摇摆了起来,那一股极尽风骚的姿态,让围观者看着实在是垂涎欲滴。
只有段启蒙,丝毫不在意艾楚楚的美色,他对艾楚楚的诱惑之姿,只有反感,他沉着脸,对着艾楚楚冷声道:“你我不是第一天打交道了,何必在这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过,倘若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的炼丹阁关门的话,那你可就太天真了。”
段启蒙虽然恨怒之至,但他并未失了理智,他保持着他高傲的姿态,不让自己的气势低了艾楚楚一等。
“哦?是吗?”艾楚楚眼波流转,笑意满面,她用玉手捂着她的小嘴,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直直盯着段启蒙,意味深长地开口道,“原本,我听说段掌柜手下的炼丹师最近这段时间都转投了我的丹香坊,我还有些为段掌柜担心呢,但今日,看段掌柜这泰然自若的状态,完全跟个没事人一样,这还真让人家有些意外呢,不过我很好奇,你凭什么还能这么自信呀?难道说,段掌柜自己也是炼丹大师,要亲自披挂上阵了?”
艾楚楚话里有话地嘲讽着段启蒙,但她心底里,也的的确确有一丝好奇,段启蒙到底是凭什么还能保持这一份高傲。
在艾楚楚的预料中,段启蒙手底下最后一个炼丹师都被自己给挖走了,那段启蒙定然会恼羞成怒,理智大失,甚至消沉颓败,丑态百出,毕竟,对于一个炼丹铺子来说,炼丹师就是灵魂支柱。
没有炼丹师的炼丹铺,就是一个毫无用处的空壳,按理说,段启蒙接连损失炼丹师,今日连最后一个炼丹师也离开了他的铺子,他必然是受了巨大打击,彻底一蹶不振或者豁出去跟自己拼命才对。但,段启蒙不仅没有意志消沉,反而还能在自己的面前展现出这般自信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