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说起旧事有点小得意,又有些不好意思,下一刻就被将军一个“好”字吓得回了神,一头雾水,满心疑惑地问道:“将军,到底怎么回事?”
乾维和裴溁是他的左膀右臂,很多事殷绥都不会瞒他们,既然要与他们商议,自然要将前因后果说清才是。
“你们还记得六年前,我在木莲山被伏击,身受重伤的事吗?”
裴溁和乾维二人神色微变,眼中寒芒一闪而过,低声回道:“当然记得,那次实在太凶险了,我们找到将军的时候,您都已经昏迷不醒了。”
殷绥点了点头,与二人黑沉凝重的神色不同,他脸上虽也没什么表情,眼底却是漏出了几缕温柔,“当年为我处理伤口的人,就是阿韭。”
阿韭?两人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阿韭好像是洛小姐的小名,他们听岳姨娘这般叫过,只是,将军什么时候和洛小姐这般熟稔了,连人家的小名都叫上了!
两人还在震惊于他们的冷面将军居然这么亲热地叫人家姑娘的小名,耳边又传来将军低沉又格外愉悦的声音,“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对哦,两人这次才真正听懂将军的意思。
“阿韭……”刚顺口说出两个字,乾维立马感觉到背后一凉,在将军冷咻咻的目光注视下,他赶紧改口道:“洛小姐那时才几岁啊?将军您没弄错吧?”
乾维刚回王府不了解洛小姐的本事,裴溁却是知道一二,解释道:“洛小姐是神医门的人,那时年纪虽小,医术应该不弱,如果是她的话,倒也有可能。”
乾维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可真是太巧了,将军一定要好好感谢人家。”
等等!
乾维还在傻乐,一个可怕的念头却像惊雷一样劈中裴溁的脑袋,他颤颤巍巍地说道:“将军,您的意思不会是……”
殷绥微微颔首,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一脸认真地说道:“救命之恩自当以身相许。”
乾维:“?!!”
裴溁:呵呵,果然如此。
到了这个时候,乾维才终于反应过来,将军大人这是喜欢人家洛小姐啊!可是、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乾维揪了一把络腮胡,急道:“这怎么能行?!”
殷绥眼皮一抬,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不行你是如何娶妻的?”
乾维被堵得哑口无言,裴溁也是头疼不已,心说,人家女子死缠烂打对男人来说那叫艳福,男人纠缠不休对女子来说那就是……耍流氓啊!
裴溁不敢直接打击将军的积极性,斟酌再三,小心翼翼地说道:“将军,这事咱们得……从长计议!”
“说。”殷绥倒没有反对,他今日请他们二人来,就是为了听取他们的意见。两军对垒时,他都会让军师,将领们各抒己见,群策群力,以便拟定出最适合最有效的作战计划,此时他心有疑惑,自然也当如此。
殷绥看着二人,乾维则扭头看向裴溁,理直气壮地说道:“你说!”
我一个单身汉我说什么啊!裴溁都想仰天长啸了,这种时刻,军师大人为何不在?他只是一个小小副将而已!
裴溁苦着脸,好言好语地劝道:“将军,以身相许这事吧,您有这个心就好了,最好还是别和洛小姐说比较好。”
殷绥黑眸轻眯,沉声问道:“为何?”
为何?这话一说还不把人家小姐吓死!就算您是王爷,以身相许什么的也还是耍流氓好吗!裴溁做了两次深呼吸,努力地解释道:“这总得培养感情吧,您看乾维和芸娘,不就培养了两年才成亲的嘛。”
两年?殷绥皱了皱眉头,时间也太久了些,但若那个人是阿韭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殷绥勉强认同地点了点头,继续不耻下问道:“如何培养感情?”
“我知道!”这个他有经验,乾维在将军虚心求教的眼神中笑嘻嘻地说道:“就是嘘寒问暖,体贴入微,给她做衣服做鞋,做吃的……”
裴溁忍无可忍,一拳打在乾维胳膊上,吼道:“胡说什么!”
乾维疼得呲了呲牙,怒道:“芸娘当年就是这样做的!”
芸娘是女子,将军是个大男人!能比吗?光是想象着将军围着洛小姐觍着脸嘘寒问暖的模样,裴溁都能掉一地鸡皮疙瘩,更别说什么拿着针线做衣服做鞋……不行,不能再想!
被裴溁打了一拳,乾维反倒越发觉得自己有理了,他这可是经验之谈!乾维上前一步,很是认真地说道:“将军,我看洛小姐还是挺欣赏您的,不然也不会让弟弟拜您为师了,俗话说得好,烈女怕缠郎,您缠紧一些,不要让别的男子有机可乘,最后肯定能抱得美人归的。”
什么烈女怕缠郎啊,将军这副冷酷无情,严肃面瘫的样子,你让他怎么缠?裴溁已经不想说话,他现在写信,八百里加急送去给军师大人还来得及吗?!
殷绥沉思片刻,发现两人好似也说不出什么别的建议了,便挥挥手让他们退下。
“末将告退。”两人齐齐松了一口气,火烧屁股似地跑了出去。
殷绥拿起一支狼毫,蘸了些墨汁,笔走游龙,很快白纸上出现了一个苍劲有力的“缠”字。
殷绥坐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