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青跟许友松没什么好客气的,找了个空把人拉出来直言,说想托关系把她爸调回市里,问他行不行。
许友松沉吟了好一会,最后说:“这事不是不行,但这事光你不行。得你家大人出面,最好叔叔阿姨能一起出面,我呢,也把那边的负责人约出来,咱们一块来凑个局,吃个饭,把要求说说,到时候就让小池坐你边上。嗯,你不用说话,光跟着就行。”
于青得到许友松首肯,兴奋得不得了,啥郁闷都没了,回家就这事跟方萍一说,方萍一听也很重视,打了个电话把于青爸给叫回家了一趟,一家三口关上门合计了一番。
于成勇一开始不肯相信于青这样的小屁孩同学能办成这样的大事,等于青把许友松这新晋副市长儿子的身份一亮,于成勇还是有点半信半疑了:“这他爹是副市长,可他毕竟才是个高中生,能有多大能耐?”
其实于成勇这话没毛病,放一般人身上都会这么寻思。
俗话说老子英雄儿好汉,但这当儿子毕竟才是个未成年的、还在念书的高中生,便是个官二代,却是才这么个年纪,能有多大脸面促成这样的局?
但于青相信,许大班这样的人精,其本事绝对已经超越了年龄,既然他答应要凑个局,那就应该是有十成的把握!
她只需要照他说的做就成了。
所以她把胸脯拍的啪啪响,把许友松给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把方萍两口子听得将信将疑。方萍问:“你说这个姓许的孩子是你们班长,他真是看你的面子?你们关系有这么好?”
于青刚想说是,心里边“突”得拐了个弯,想了想,还是点头,说“嗯”。
她跟许友松关系是不错,可肯帮这么大一个忙,怕是只是还“不错”的关系还不太够,许友松肯定还是看在小池的面子上,所以才答应的这么干脆。
中国果然还是个人情社会啊。
这边于青跟自己父母商量好,许友松也来了信,说那边人已经说好了,往下就是挑个时间约个饭局。
于青提前给了许友松一个信封,里面放了两千块钱。
钱是父母给的,让她转交给许友松,说约这么个饭局,规格肯定不低,人家这么给操心劳力的,这钱先收着,不够再补。
许友松连信封打都没打开,就推了回来,于青执意不肯,他笑,唇角小梨涡荡漾:“于大青,你跟我也太见外了。我之前说过,我欠你的,你得给我个机会偿还偿还啊。否则这不是叫我吃不下睡不香么?”
他这么一说,于青才想起贝澎澎舞厅事件时,他的确有捏紧她手心说过这样的话。
可她从没觉得他欠自己的,所以依旧执意不肯:“你要是不收下,一是我没法跟我爸妈交代,二是你不收,他们反倒心里不安稳。”
许友松想了想,倏地一笑,接过信封,特从善如流:“也好,那我就先替你收着。”
饭局选在一个周日的中午。
于青一个劲的伸手偷偷看表,坐她右手边的于成勇脸上笑得有点僵硬,正起身给人递烟,被人婉拒了。
许友松走过来给他斟茶:“叔叔,我跟于青说过很多次,我从小就特崇拜法官!特别美国大片上,大法官拿个小锤,砰一敲,一锤落音,反驳无效,太带劲了!”
于青:?
啥?他啥时候跟她说过?
于成勇嘴角带点笑意:“那都是电视上演的,再说国情也不同,咱们跟国外,还是有很大不同。”
许友松微笑:“总之都是法官,法律代言人嘛,都是特神圣的职业。”
接着他转头又道:“这石局自从高升那可是修身养性多了,烟不抽酒不喝,叫一趟出来跟登天似的,也就是今天没外人,大家一块凑个趣儿。”
说着,塞了一包软壳石林过来,亲自给于成勇抽出一支来,笑:“叔叔,我年纪小,没法陪着,您自个先。”
那个被称作“石局”的,也很客气:“最近老咳嗽,家里头就不让抽了,这也都是为咱们好,也就记着了。”
于成勇脸色稍缓,往下几人又随便寒暄了一番。
于青拧头暗戳戳的心想:别说,今天这个场子还真没外人!
这个“石局”,不就是当年给方萍办调动的时候,那个掌管大印的人事局的“石科长”么?
看来这两年功夫他升的也不慢啊,这都从“石科长”混成“石局”了……
这时包间门哗啦一声,桌前人纷纷回头,战池风风火火的走进来,一头汗,一屁股坐去于青身边,摸起她的杯子就灌了一大口。
于青:……
乖乖个隆冬,我爹还坐我身边呢,哥们你悠着点!
坐在上方位的石局一脸吟吟笑意:“小池?我倒不知道今天你也在,瞧这一头汗热的,服务员!”
他招手叫站立门口的服务员:“快再上条热毛巾,给人擦擦汗。”
小池摆摆手,一手捞过于青面前的消毒毛巾,稀里哗的额前脑后的擦了一通:“我姥说正当换季,要给家里的花换花盆换土,我可不就被逮着了吗,折腾了老半天!否则我早来了!”
这手里毛巾还没放下,人“砰”得一声站起来,朝向于成勇,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