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着的水自然而然的脱飞出去,精致的铜盆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盆里的盐水也溅了一地。
那洗脸的太后抬起头,似乎没回过神来,满是水的脸上带着惊懵的神色。
在看清楚她的脸后,在场的人那才是倒抽冷气。
“太后小心!”夜芸又闪到真的庞太后身前,将她护在身后。
“你是何人?”吕素则是冲到假太后身前,手中的竹笛带着一股杀气直逼她咽喉。
蓝铮和祁滟熠则是从侧面将她围拦住,以防止她逃跑。
面对一双双充满杀意的眼睛,假太后也不慌张,缓缓的转过身看向真太后。
庞太后突然掩嘴笑了起来,边笑边对他们道,“好了,一场误会,大家都别惊慌。”她笑说着,绕过夜芸走向露出真容的陌生女子旁边,拉着她的手对在场的人解释起来,“这是哀家在京外的故友,因我们多年未见面了,故而就想找点乐子逗彼此开心一下。她是易容高手,方才你们都见识过她的本事,哀家就不多说了。哀家也知道,如此玩乐有些过分,但看着你们如此为哀家担忧,哀家深感欣慰。”
夜颜和慕凌苍安静的听她解释,这个大约三四十岁的陌生女子虽然来历不明,但他们知道她不是坏人。
有鬼手的亲笔交代,她应该是代表鬼手特意来给无相示威的!
这一点,看假祁曜和玲妃的神色就知道了。
盐水辨真伪,绝对也能让他们露出原貌!
可惜,现在还不是拆穿他们的时候,真正的皇上一点消息都没有,现在撕破脸,万一皇上真在诸葛昌明手中,那就坏事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慕凌苍才让祁滟熠去接近箫家,看能否找到机会‘加入’诸葛昌明的组织中。
他们夫妻俩心里清楚着,所以淡定,可不代表其他人也能够淡定。
就拿祁滟熠来说,一直忍受着惊讶,在庞太后道出解释后,急得他上前眼眶都是红的,“皇祖母,您怎能开这样的玩笑?您可知道,这样会吓坏人的!”
从来对长辈敬重有加的他都忍不住埋怨,看似无礼,可庞太后不但没恼,反而拉着他的手‘呵呵’大笑,“滟熠担心哀家,哀家很欣慰。这事是哀家玩过头了,哀家向你们保证,以后不会再如此玩闹了。看在哀家乏闷的份上,你就谅解哀家一次,可好?”
祁滟熠哪敢真埋怨她,不过是担心过度而已。
见她当众道歉,也愧疚不已,“皇祖母,是滟熠不好,没能在您身边多陪陪您,从今以后,让滟熠回宫多陪您行吗?”
庞太后下意识的朝慕凌苍看去,慕凌苍不动声色的眨了一下眼眸。
她也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拉着祁滟熠笑得更愉悦,“孙儿能放弃在魂殿的逍遥自在、选择回宫陪伴哀家,哀家当然高兴了。”
夜颜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既然要祁滟熠去接近箫家,那就要适当的脱离他们魂殿。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当然要抓住机会。
她都道歉了,其他人哪还敢说什么?
夜芸见女儿女婿一直没说话,且神色坦然自若,心细如发的她也是猜到这其中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所以她也暂时把好奇的心思压了压。
庞太后见蓝铮都来了,还有从东龙国来的吕素,她虽然没见过吕素,但通过跟吕心彩的谈心,她在第一眼见吕素时就认出了她的身份。
她笑容慈祥,走向他们二位,做了一个迎接贵宾的大礼,“恭迎二位降驾我天秦国,哀家未能夹道恭迎,望荣皇和吕当家见谅。”
蓝铮算是熟人了,也微笑的还了她一礼,“太后重礼了,蓝某与拙荆到天秦国不过是为了送两位外孙到女儿身边,若有惊扰之处,还请太后多多包涵。”
吕素就显得有些受宠若惊,赶紧将庞太后搀起,谦虚回道,“太后实在是太重礼了,吕素只是路过天秦国,也没想打扰太后。您这般恭迎,吕素受之有愧。”
上一次吕素来宫中,是因为假祁曜和玲妃回宫,他们也没机会来泰和宫拜见庞太后,今日大家正式见面,看得出来各家都是欢心不已的。
在场的气氛从之前的紧张和不安,突然变得隆重而热闹,让大家近日来沉闷的心情都得到了纾解。
当然,也有人除外。
在庞太后吩咐宫人设宴款待贵宾时,假祁曜突然称身子不适,要先回寝宫休息。玲妃身上还带着伤,出来都是由宫女搀扶着的,假祁曜要离开,她自然也找了养伤的借口离开。
庞太后面上露出了不满,但也没勉强他们。
其实她也不想他们留下,毕竟他不是自己亲儿子,她是真心想跟蓝铮和夜芸他们聚聚,也想与吕素这样有着传奇人生的女子多结识。要是他们留下,大家说话反而会变得拘束和小心翼翼。
至于面上的不满,当然是做给他们看的,“你们都回去好生休息,等养好了身子再向荣皇和吕当家赔礼。”
假装训了他们一通,庞太后随即又对蓝铮和吕素表示歉意,“他们前几日遭遇刺客袭击,身子确实抱恙,还望你们多担待。改日待他们身子养好,哀家再让他们设宴盛邀诸位。”
看着假祁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