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一脸的心疼,继续安慰道,“娘娘,您别难过了,小心伤着身子。您身子本来就不好,要是再哭下去把身子伤着了皇上会心疼的。”
夜颜冷眼看着她表演,也不出声了。
当然,她也没想过要去哄人。
有什么好哄的,这种虚假的哭法她都做得出来。
吕心彩慢慢的移动脚边,贴紧夜颜身侧,突然压低声音道,“颜颜,要不我们跑吧。”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当初她师父教她轻功就是这么说的。为了这‘上计’,她什么都没学精,就把轻功学精了。
夜颜扭头看了看她,差点被她紧张的样子逗笑。
这丫头,当做贼呢?跑什么啊,她就等着皇上和太后过来呢。让他们看看他们眼中的女人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顺便她再当众表明一件事。
那就是,她不会与人共侍一夫!
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的将来也不会!
这辈子不会,下辈子也不会!
从来都是慕凌苍表态,她一直都相信他,所以也从来没为这件事苦恼过。
今日这个婆婆不提醒,她还真是忽略了一件事。慕凌苍是可以拒绝,但这些长辈呢,能否同意慕凌苍只有一个女人?能否保证不在将来的某一天跑来游说她让慕凌苍纳妾?
哪怕眼前这个婆婆是个假货,但如果还有人像她一样跑出来踩她底线,她该怎么应对?
既然如此,那就把话讲清楚!
今天如果不给她一个保证,她就自求休书一封。
想娶她,那就请婆家把态度摆端正点,她现在不是离开天秦国就活不下去,有的是地方可去!
尽管这样会让慕凌苍为难,但这是所有人都必须面对的。今天不让他为难,将来祁曜和庞太后突然要给他选侧妃纳小妾呢,难道那个时候他就能摆脱为难吗?
如果谁都不想为难谁,那就把个人心思收紧点,拿长辈姿态压她,想都别想!
她给吕心彩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淡定。
可吕心彩拉着她衣角边,怎么都淡定不下来。这玲妃摆明了要欺负颜颜,她还在纠结是该帮颜颜出手还是该拉着颜颜跑,谁知道玲妃一下子歇了火气并且哭上了。
她厌恶的瞪着软榻上哭泣的女人,要不是没查到真相,她真想拿鞭子出来抽她!
夜颜见清霞宫的人一个都没动,她眸子转了转,干脆用唇语对吕心彩说起话来。
吕心彩看明白了以后,慢慢的往门口挪动脚步,然后晃眼间消失在门外。
凤玲总算哭够了,抬起头委屈的望着夜颜,“颜儿,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见你和心彩感情要好,我才试探的询问你们的意思。”
她这变脸的速度也是让夜颜佩服的,“母妃说试探我们的意思,可我怎么记得你好像是询问心彩的意思、而不是询问我?”
“你们都在母妃身前,问谁不都一样吗?”凤玲一边擦着眼角,一边自责的道,“母妃知道自己心急冲动了,主要是见你们关系要好,所以母妃才悟错了意。颜儿,母妃向你陪声不是,母妃真的没想到你会突然生气。你生气的那会儿母妃倍感无措和不解,还以为你是故意顶撞,所以母妃才开始对你动怒的。”
她一口气说得比较多,解释得极其明确和诚恳,夜颜静站在原地,收起了一身横劲儿。
凤玲见她神色转好,以为她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话,于是接着更加温柔起来,“颜儿,母妃对你没有任何不满,相反的我心里很是喜欢你。想想我与你娘亲的感情,那真是比亲姐妹还亲,你是她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对你和凌苍的婚事,我也是很满意。当初被皇上接回宫时,得知凌苍娶的是你,我还跟皇上说笑来着,这简直就是天赐良缘,世间可遇而不可求的姻缘。你说,我这个做母妃的能不喜欢你吗?”
夜颜顺着她的话点头,“母妃说得也对,让我也很是惭愧。”
人家如此认真的演一个慈祥的婆婆,试问她该怎么做?
不演个乖巧懂事的儿媳,对得起别人如此精湛的表演吗?
而且她要不陪演,一会儿别人恐怕又会说她目中无人大逆不道了,毕竟人家做婆婆的都先检讨低头了,她这个做儿媳的要是再冷着个脸,恐怕得被人唾骂死。
她带着乖巧的微笑蹲在她腿边,接过她手中被泪水浸湿的手绢轻柔的为她擦拭着眼角的余泪。
“母妃,颜儿也要向你道歉,刚刚太冲动了,不该顶撞你。唉,都怨我娘,是她那臭脾气把我给教得没大没小。”
她还真没让她娘背黑锅,她娘那脾气冲起来才是真正的目中无人。
她顶多算冲动而已,有时候遇到强劲的对手,她还是知道要隐忍和退步的。
见她为自己擦拭眼泪,凤玲释怀般笑了起来,“按理说,我们应该是世上最和睦的婆媳,今日都怪我脑子糊涂才说出那些糊涂话。以后啊,我们婆媳一定要和睦相处,谁都不许伤害对方。”
夜颜乖巧的点着头,“是,以后颜儿一定倍加孝顺母妃。”
她在演戏的同时也不着痕迹的打量面前这张精致的容颜,但如此近的距离并没有让她看出任何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