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安太后寿宴当日,季子珊一不小心……又喝大了。
她一喝高,就喜欢捉弄满满小姑娘。
满满小姑娘被醉鬼娘吓得花容失色,嘤嘤嘤地逃去隔壁舅舅家避难,二毛小朋友却是个不怕酒味熏的,他腿脚有力的爬啊爬,一直爬到母亲身上,嘴里还口齿不清的喊着:“羊……羊……”
季子珊醉眼迷离,摸着拱在脖颈的小脑袋,傻笑着训儿子:“小笨蛋,叫娘,不要叫羊……”
穆淮谦将军坐在旁边叹气:闺女跑了,儿子一个劲儿地缠着他娘,他娘又醉的东倒西歪,连一个眼神都不分给自己,唉,可不可以有人搭理一下他呀。
天气渐渐冷了,二毛小朋友也慢慢开始蹒跚学步,满满小姑娘待小弟弟依旧热心亲近,不是牵着他稳稳的学着走路,就是耐心无比的教他学说话,隔壁的阿毛小少年但凡放假在家,也经常溜来季子珊这边玩,大概两个人都是毛毛的缘故,阿毛小少年待二毛小朋友也甚亲近。
转眼就又是新的一年。
高妙妙的来信如约而至,继生了个儿子之后,她又添了一个女儿,季子珊看完信后轻轻地笑了,笑罢,她便起身去看儿子,白胖可爱的小男孩正在午睡,睡容恬静,呼吸绵长,季子珊摸了摸他的小脸,只觉满心幸福,岁月静好。
“想什么呢?”穆淮谦脚步轻轻地进了槅间,从后头抱着公主老婆的腰。
季子珊靠到背后的男人身上,嘟着嘴巴道:“我想时间就此停止,别再往前走了。”
“说什么傻话呢。”穆淮谦低笑一声,“是不是又要大一岁了,心里不舒坦啊。”两人是建平十九年春成的亲,如今已是建平二十九年,整整十年过去了,公主老婆也从十八岁的妙龄少女,变成了成熟妩媚的风韵妇人,“放心啦,不管你变多大岁数,我都依然喜欢你。”
季子珊轻哼一声,眯眼威胁道:“你敢变心,看我不打爆你的脑袋瓜。”
穆淮谦嘴角一抽:“……能不能温柔点儿?”
“看你表现喽。”季子珊语气得瑟道。
穆淮谦轻啧一声,然后掰转公主老婆的身子,呼吸灼热地亲吻上去,季子珊被亲得晕头转向,不由环住将军老公的腰,两人愈亲愈深,愈深愈忘我,浑然不知二毛小朋友何时睡醒了,直到一岁多的小肥仔迷迷糊糊的喊出声:“爹爹,娘……”
正纵情忘我的夫妻两个如遭雷击,立即分嘴开来。
哪怕明知二毛小朋友还不懂事,季子珊依然尴尬的脸红如霞,穆淮谦虽然也心底极囧,但他脸皮到底厚些,只装作若无其事的抱起儿子,神色和蔼道:“二毛睡醒了?要不要尿尿……”
二毛小朋友揉着眼睛,软软的嗯了一声。
穆淮谦忽然轻佻地朝公主老婆吹了个口哨,然后又一脸慈父模样的带着儿子去嘘嘘,季子珊顿时更囧了,待她收拾好心情和衣饰,走到屋子外头时,穆淮谦已在领着二毛小朋友玩耍了,小小孩童咯咯咯的欢乐笑声,洒满了整个院落,见状,季子珊也不由嘴角轻弯,微微而笑。
中秋之前,许果大表哥又上门打秋风。
季子珊黑着脸道:“给本公主撵他赶紧走,他若是耍无赖,就直接把他送去顺天府大牢,关他三个月!”
她简直要服气死这位大表哥了,柔嘉公主过世还不到半年,这位手脚齐全的大老爷们,便经常掐着逢年过节的点儿,把沾亲带故的亲戚全部骚扰一遍,底气十足性子厉害的,自然敢大棒子招呼他离开,面活心软不欲多事的,便随便拿了些银子打发他走。
许果这哥们儿没通过正途赚上一文钱,如今亲娘这个大靠山倒了,两个兄弟又不给他吸血,他便以此歪门邪道,走上了谋财之路。
这世上只有救急的,没有救贫的,更何况,许果大表哥也不是真穷,他这一辈子,几乎是在女人堆里泡大的,外结红颜知己一大堆,家里金屋藏娇又是一大堆,不知生下了多少儿女,搬出公主府之后,许果这哥们儿为了维持奢侈享受的富贵日子,岁数差不多大的女儿孙女,都被他一一嫁了出去,换了不少礼钱回来。
拿着卖家中女孩儿的钱,他在亲娘的孝期里,花天酒地,寻花问柳,只不过短短三个月,这些钱财就被他挥霍一空,然后他又逼着外嫁的姑娘们,必须拿银子回娘家孝敬他,但这也不是长久之法,就算许家嫁出去的姑娘们肯,人家的夫家肯定也不乐意啊,于是,没法从儿女身上敛财的许果,便走上了打秋风之路。
许果干这些恶心事儿时,季子珊才生下二毛不久,她忙着照顾新生的小儿子,对外头的事便不怎么过问,更何况,没了柔嘉公主这根线牵着,谁还关注许家那些不熟悉的人呢。
他第一回 来公主府打秋风时,刚好叫穆淮谦碰上,穆淮谦拿一锭银子打发了他,回来给季子珊一说此事,季子珊当即大发雷霆。
今天是许果第二次来,没再幸运遇到穆淮谦的他,注定要空手而归。
然而,他今天不仅要空手而归,还倒了大血霉,因为他碰上了正路过回府的季元宝王爷。
若是许果避着季元宝王爷走,兴许还能继续在京城混吃混喝,偏他作死,非挤着脑门往季元宝王爷跟前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