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英明!皇兄神武!皇兄万岁!”季子珊毫不吝啬的拍皇帝老哥三记龙屁。
闻听公主小妹妹热情洋溢的讴歌赞颂,季子清陛下低声笑叹道:“哎, 你这丫头,什么事若是如了你的愿,你就满嘴的甜言蜜语,活脱脱一个小马屁精,但凡逆着你的心意了,你又脾气大的翻脸不认人,连朕的面子都不给。”
季子珊嘟嘴不忿道:“皇兄真是的!我何曾那么不懂事过!”说着,又蹬鼻子上脸的犯起公主病,“我累了,走不动了。”
“那就坐轿子回慈宁宫。”季子清陛下携小妹妹出游御花园这一路,一直有软轿在后头跟随,就是为了应对这种不时之需。
季子珊一脸得瑟道:“不坐轿子,我要你扶我走。”
“嘿,母后都没和朕这么摆过架子!你倒先开起染坊来了?谁给你的勇气和胆子?”季子清陛下挺想召唤很久没登场的鸡毛掸子。
季子珊抬着精致的下巴,继续得瑟:“你就说扶不扶吧。”
对于又在作死的小公主,捧着拂尘的刘全顺公公波澜不惊脸,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反正公主肯定作不死,陛下主子最终也会妥协让步,这根本就是一件毫无悬念的事情,他早就瞧明白了,公主已经把陛下主子吃的死死的。
“朕若不扶又怎样?”在刘全顺公公早已洞察看穿一切之时,季子清陛下还在负隅顽抗着。
季子珊小公主可是有靠山的人,她当即祭出惠安太后这尊大佛:“那我就告诉母后,说你欺负我,宁愿看着我累死累活的往前走,也不说好心的扶我一把……”见季子清陛下嘴唇翕动,季子珊迅速截住他的话茬,理直气壮道,“别和我提什么坐轿子,万一他们走路不当心摔了我,你赔得起么?”
“就没见过你这么难伺候的小祖宗!”季子清陛下发自肺腑的吐槽。
得偿所愿的季子珊笑眯眯道:“皇兄,别忘了我们晚上的约定,记得带够银子来玩花牌哦。”
季子清陛下额筋一蹦,瞪眼怒斥道:“少白日做梦了!”
“酉时三刻,咱们不见不散哦。”季子珊笑眯眯的补充道。
到了晚上,哪怕季子清陛下脸上写着嫌弃、嘴里说着拒绝、身体却依然特别诚实的前来慈宁宫赴约,在他身后侧的刘全顺公公,手里还端着一个描金绘彩的木匣子,见状,季子珊顿觉又攀登上了另一个人生巅峰。
她居然真的把皇帝陛下忽悠来赌博了哎。
“快点,给钱,给钱!”季子珊特别市侩的朝惠安太后和圆圆小太子要钱,谁让她们祖孙两个赌输了恁,她们两个一致认为,自己的工作狂儿子和英明神武的父皇,绝对不可能来赴这种荒唐之约,然而,季子清陛下却偏偏就来了。
圆圆小太子可想采访皇帝老爹一句,小皇姑叫你来玩花牌你就来,她叫你去摘天上的星星你也真的去摘么,不过,老爹的君威一向甚重,他还没傻到去戳老虎的鼻孔,故而只能听太后祖母嗔怪皇帝老爹过过瘾:“清儿,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和扇扇一块瞎胡闹!”
瞧把小丫头得瑟的,她要是有条尾巴,估计早得意的翘到房顶了。
“什么胡闹呀。”季子珊一脸殷勤的迎上皇帝老哥,把他摁坐在早摆好的椅子里,笑靥如花道,“皇兄每天忙于政事,着实辛苦劳累了,我只是想让皇兄放松一下,哪儿胡闹了。”
惠安太后又转脸吐槽小闺女:“就你道理多!”
“那是当然,我一向是最有道理的。”季子珊毫不面红的厚着脸皮道。
四人所备的赌资各不相同,惠安太后拿的是一匣子珍珠,颗颗光润,粒粒明璨,刘全顺公公捧着的匣盒里全是小号金元宝,端的是金光耀目,闪花人眼,圆圆小太子摆出的则是金制花生米,至于季子珊,她还没厚颜无耻到空手套白狼,她特意弄了一大把金制的小猴子和小猪崽。
于是,每当季子珊输钱时,她都特坏心眼的会说‘皇兄,给你两头猪’抑或‘圆圆,给你一头猪一只猴’。
言辞俗气直白到季子清陛下不能忍:“谁稀罕你的两头猪!”赢钱的感觉,怎么一点都不爽,不爽到简直想扔牌走人。
圆圆小太子同样醉的不行:他又不是屠夫,要什么猪什么猴!
惠安太后算是看出来了,若是小闺女赢牌,她就高高兴兴的收珍珠收元宝,若是她输了,也坚决不叫赢的人心里好受,什么‘母后,给你两只小猴儿玩’,搞得她都不想赢牌了,这不是猪就是猴的,听得她真是十分心累。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当穆淮谦同志次日来接小媳妇回府时,就看到她红光满面,明眸如水,一脸兴奋不已的模样,穆淮谦原本以为是见到他的缘故,哪知……
好吧,是他太自作多情了。
“你这当娘的,也不说给孩子做个好榜样,你就不怕生个小赌徒出来?!”缓缓驶离皇宫的车厢里,穆淮谦心情不爽的绷着面孔,胸口泛酸的借题发挥道,这小没良心的,他独守空房十天,孤寂的饭都吃的没滋没味,公主小媳妇倒好,居然拉着太后亲娘皇帝亲哥太子亲侄一起聚赌玩闹,到底还记不记得你有个可怜的丈夫。
季子珊抱着穆淮谦的脖子,在他的颈窝里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