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还去廉亲王府干什么,给人瞧乐子看笑话么。
柔嘉长公主不去廉亲王府观侄女的出阁之礼,季子珊却是要凑一凑这个热闹的,到底是自己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嘛,惠安太后也未多加阻拦,只由着她的心意而去,自未来女婿离京出征之后,小闺女就总是郁郁寡欢,能有喜事分一分她的心思,总是好过她一个人托腮发呆的。
三月十五,风和日丽,正是季子箩和姚得逸的大婚之日。
一大清早,元宝小王爷和姚得锦夫妇就入宫接人来了,季子珊朝惠安太后摆摆漂亮的小爪子,便衣饰华贵神采飞扬的出了门,惠安太后站在一株浓荫绿柳之下,含笑望着三人离去。
待三人走的远了,惠安太后才慢悠悠的转身,往御花园散步晨练去了。
季子箩出阁这日,廉亲王府里宾客如云,热闹万分,喜气盈盈的屋室里,季子箩身穿一件大红色的精致嫁衣,头上的珠冠饰物琳琅满目,稍微有点含羞低头的动静,便会响起一片清脆的叮叮当当之音,季子珊仪态端庄的走上前去,含笑恭喜道:“祝阿箩姐姐和姐夫琴瑟和鸣,喜结良缘。”
季子箩眼波娇羞的脸红低应:“多谢妹妹的吉言了。”
啧,她在文华阁上学时的右同桌,居然变成她的堂姐夫了,而且,姚得逸真是男大十八变,幼时明明是个小胖墩,十来年的时光过去后,他却摇身变成了一个英俊挺拔的大帅哥,真是世事多变啊。
当然了,在季子珊心里,第一帅哥的宝座必须颁发给她元宝小哥哥,第二帅哥的位置当然得给她皇帝老哥,第三帅哥才是……她朝思暮想的穆淮谦同志。
至于其他的养眼帅蝈蝈,那都是一片一片的浮云。
高妙妙比季子珊来的略早些,此时已在花厅里坐着,季子珊朝季子箩道过喜后,便和高妙妙扎堆去了,后头还有好多前来道喜的夫人姑娘等着给季子箩说吉祥话呢,季子珊也不好长久的霸占着位置,至于送她来廉亲王府的姚得锦,她给季子箩道完喜后,便又和元宝小王爷去了姚府。
没办法,今天的新娘子既是她夫家堂妹,又是她娘家的亲嫂子,她没有传说中的分身术,只能在一个场地里待着帮忙,元宝小王爷便帮左右为难的小媳妇做了决定,他们今天的主场地在姚府。
姚得锦自然是肉眼可见的喜悦高兴,元宝小王爷此举,无非代表他很看重自己的小王妃。
“容嬷嬷,你也坐着吧,别老站着了,怪累的。”望着跟石雕一般矗立在身侧的素容嬷嬷,季子珊忍不住开口又道,因姚得锦今日不能全程陪着季子珊,惠安太后为免小闺女这里出了什么差错,便叫自幼照顾她的素容嬷嬷一道跟了出来,素容嬷嬷是跟了惠安太后多年的侍女,积威甚重,往厅堂里就这么淡淡一立,便叫多少想上前蹭话的各府女眷望而却步。
季子珊是惠安太后和季子清陛下最宠爱的小公主,谁不想过来刷点好感度呢。
可若是放每个人都来和公主叙话,那得把她的小公主累死啊,是以,素容嬷嬷只允极个别人进来,至于旁的女眷,爱坐哪儿坐哪儿去,总之,不许来打扰她家小公主的雅兴。
身穿宫廷嬷嬷服饰的素容嬷嬷目光和蔼,微笑着低声拒绝:“公主,在宫外呢,可不能随意坏规矩。”
季子珊略扁了扁小嘴,只好扭回头继续和高妙妙说话,因柔嘉长公主丢了个大脸,她本人虽称病未来,却派了座下的两个儿媳妇过来,婆家遭了皇帝陛下的贬斥,她两个也尴尬窘迫的厉害,但又不能违背婆婆的吩咐,于是便寻了个角落默默装鹌鹑,至于仪萱大长公主府,也只来了仪萱大长公主和高妙妙母女两个。
高珍珍大表姐身染怪病不便出门,而高芸芸二表姐……却是被仪萱大长公主严厉喝止不许来廉亲王府。
其中的前因后果,无非是前几天又被柔嘉长公主提溜出来的陈年旧事。
高家的家事一团糟糕,季子珊不便相问,季子珊虽有离愁之思,却也不好和高妙妙倾诉,毕竟她的亲事还悬而未决,她听了难免尴尬,思来想去,季子珊也只能和高妙妙说些吃的玩的穿的戴的,旁的话题还真不好轻易涉足,将心比心,要是她家里也有一堆糟心事,她也不想别人问东问西,总提那些她不愿说的话题。
由于谈论的话题十分和谐,两人便有说有笑,气氛和睦,在旁人看来,显然是关系极亲近的。
满屋的衣香鬓影里,镇国公太夫人就目光极复杂的望着两人,脸上虽然在笑,心里却纠结到不行,眼瞧着儿子昔年在皇宫就读时的同窗,五王爷已于上个月正式大婚,穆淮谦又和昭阳长公主订了婚,今天又是姚得逸的成亲之日,就连一直没什么动静的宁玉泽,近日也传来似乎要和苗家姑娘订亲的风声,只有自己的小儿子董致远……
他的婚事还没个着落。
收回暗暗瞧望的目光,镇国公太夫人借着低眉饮茶之机,在心里仔细思咐起来。
小儿子铁了心的非要娶高三姑娘,母子俩为了此事,这一段时日可没少争吵,自己厉声呵斥他‘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岂容你私自做主’,一向听话的小儿子便冷着脸回她‘若母亲执意为我订亲,儿子也无可奈何,但大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