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通心生厌烦,五王爷很疼爱自己的妹妹,只想叫她天天都高兴快活,哪里愿意见到他去骚扰公主表妹,至于公主表妹,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自己再去倾诉衷肠,只怕会让她十分烦恼。
宁玉泽的手指在新衣上轻轻划过,最终去衣柜里取了一件天青色的薄绸长衫。
何必去讨人嫌呢……
宁玉泽换过衣裳,也不用早膳,径直就往府门口去了,随行小厮小心打探道:“公子,听说王爷和公主今天会来咱们府里,你不留在府里待客么,这一大清早的,您是要去哪里呀?”
“出城。”宁玉泽言简意赅道。
随行小厮更迷糊了:“出城干什么啊?”
宁玉泽瞧着一望无际的蓝色天空,微微笑叹道:“出城逛逛。”那日,他去见穆淮谦时满心愤懑,离开之际,口不择言的留下一句‘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这些天心境平复下来后,他觉着自己挺混蛋的,他与公主表妹之间无媒无聘,更无彼此相许的口头约定,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穆淮谦根本称不上强行插足或者横刀夺爱,他哪有什么资格指责他。
唉,还是找他赔礼道歉去吧。
宁玉泽一扬鞭,策马奔向穆淮谦所在的军营,当朝阳升起时,宁玉泽已站在大营之前,军营乃是重地,闲杂人等不得擅入,宁玉泽自报了家门,又言明是来找穆淮谦,守门兵士见他衣饰华贵,又一身磊落的气质,没有任何为难之举,就替他一层层通报了进去。
过了不久,宁玉泽就见一个穿着盔甲皮靴的高大人影走出军营,十年好友加同窗,宁玉泽对穆淮谦的相貌自然分外熟悉,见他面含喜色的快走至身前,宁玉泽微抿嘴唇,低声道:“淮谦,我来向你道歉,那一日……”
定国公府。
宁玉泽一大清早就跑了个无影无踪,着实把定国公夫人气了个仰倒,这个臭小子,好容易有了面见公主的机会,他倒撂挑子跑了,真是气晕她了,偏偏小厮只知道他出城了,至于具体去了何处,却没个详细说法,定国公夫人想派人去找,都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寻。
是以,当季子珊和元宝小王爷到达定国公府后,定国公夫人僵硬着一张笑脸致歉道:“泽哥儿今天有要事,一大清早就出门了,等他回来,我叫他去给王爷公主赔礼,还望王爷公主今儿个别怪罪他。”
“说什么怪罪不怪罪的话,本王与公主今日前来是探老夫人的,玉泽表哥有事尽可去忙,无碍的。”面对定国公夫人既热情又抱歉的神色,元宝小王爷摆出一幅温和有礼的疏离态度,至于宁玉泽是因赌气外出、还是为避嫌躲开,对元宝小王爷而言并无多大区别,只要不让小妹妹烦心就好。
此时身在宫外,季子珊知道得维护形象,故而她摆出公主该有的端贵姿态,口吻矜持道:“大舅母多虑了。”
元宝小王爷瞥一眼温婉闺秀做派的小妹子,眼角微微一抽——刚才在车里一言不合就掐他胳膊的也不知道是谁。
季子珊微微挑衅的回瞪一眼——她就是可能装了,咋滴。
见过礼后,一行人拥着季子珊和元宝小王爷往老夫人的院子行去,今天并非休沐之日,宁府上下的老小爷们,但凡身上担有差事的,都已经去衙门报到办差了,剩下的宁府公子,不是年纪小,就是身份低,根本不宜在贵客前头露脸,所以,今日主流的迎客队伍,就是由宁府三位夫人和二少奶奶组成的阵列了。
特殊贵客在前,宁府女眷不敢随意乱插话,只有定国公夫人间或提一些老夫人的事情,至于宁二、宁三以及二少奶奶,都特别安静守礼的跟在一旁。
到了老夫人院里,元宝小王爷坐到罗汉床一侧,季子珊则和老夫人挨坐在另一侧,喜笑颜开道:“外祖母,你瞧我又长高了没?”
定国公老夫人眯着已经昏花的老眼,笑得合不拢嘴道:“高了,我们小公主都长成大姑娘啦,哎吆,瞧瞧这小脸,比太后娘娘年轻的时候还俊……”
元宝小王爷吹着热茶,一脸闲适的笑而不语,至于在屋里陪坐的一众女眷,纷纷笑着恭维季子珊貌美无双,话匣子打开后,屋子里的氛围便热闹起来,定国公夫人仍有意叫儿子尚主,言谈举止间便待季子珊特别亲厚,宁二夫人虽也热情殷勤,却表现的含蓄不少,原因无它,她又没有儿子可以扒上公主这根高枝儿。
宁二夫人乃是宁二老爷的继室,过府至今,只生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
大女儿与五王爷年龄相仿,偏偏不得五王爷的青眼,无缘王妃之位,遂只能另觅别家的儿郎,托定国公府门第的福,长女嫁的还算不错,她心里也算安慰,如今,小女儿也快长成,她的亲事却还飘着。
宁二夫人冷眼瞧着待公主分外亲热的长嫂,她的长女嫁不成五王爷,长嫂的幼子只怕……也娶不到公主。
非她无端猜测,都是住在一个大宅院里的,有些事情瞒得过外人,却瞒不过自家人,叫她说,老夫人百年之后,这国公府的家业荣光都是长房的,长嫂的长子日后能袭爵,又一心盘算着叫幼子尚主,这天下的美事儿,哪能都落到她头上去啊,宁二夫人的目光不由悄悄打量着五王爷——
唇红齿白,五官精秀,端的是生了一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