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亲近不够,到了宫外还要当邻居,这是要做一辈子相亲相爱好兄妹嘛,皇帝陛下心里真是又嫉妒又吃醋。
季子珊重新拈起针线,轻轻哼了一声道:“你不要小猴和小猪荷包就算了,我绣给圆圆玩儿。”
正伏桌用功的圆圆大皇子:姑姑,那个什么泼猴和金猪荷包,他真心不想玩,他宁愿要两条翻了肚皮的小金鱼啊。
“你少绣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季子清陛下对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妹妹,简直是头疼极了,“你是一个公主,就不能绣点什么鱼戏莲叶,喜鹊登梅,蝶花映春,凤穿牡丹之类的正常图案么?!”
季子珊十分无辜的摊手:“皇兄说的那些……我真不会。”
季子清陛下本想回吼一句,不会不知道学嘛,转念一想,小妹妹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又不是靠手艺吃饭的绣娘,把这个学得精细有什么用,此念头一过,季子清陛下就耐住训斥小妹妹的想法,狠狠瞪她一眼之后,就沉默着继续看书了。
小半个月后,云藻宫的内监总管捧过来一个精致的描金小匣子,说是奉公主之命进献给季子清陛下的。
挥手命送匣子的内监退下后,季子清陛下伸手打开小木匣。
只见里面躺着两个荷包。
一个绣着两只肥嘟嘟的水鸭子,瞧着挺憨态可掬的,另一个,则绣着猴猪抢珠的图案,瞧着也挺……惟妙惟肖的,在两只与众不同的荷包下头,还压着一张素浅色的花笺,季子清陛下取出来打开后,只见上头好一笔秀气的簪花小楷。
但小楷书写出来的内容,却叫季子清陛下分外哭笑不得。
上头写道,绣着两只黄水鸭的荷包,是她按照约定上交的货品,至于另一个瘦猴和胖猪抢珍珠的荷包,则是她的友情赠品,因为实在绣不出来双龙戏珠的图案,所以,她便把两条龙替换成了一只猴和一头猪,希望亲爱的皇帝陛下……笑纳。
笑纳……
这个总也长不大的小丫头呐。
在季子清陛下不知该以什么样的心情笑纳小妹妹的礼物时,此时的二王爷府,德太贵人状若疯妇,赤红着双目怒吼御医,“什么叫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去,再去下方子开药,若是治不好二王爷,我要你们一家老小统统陪葬!”
德太贵人到底是先帝嫔妃,几个老御医也不敢轻易怠慢,便低头应是又出去研究方子了,至于德太贵人嘴里的威胁恐吓,啧,这话要是从太后和陛下嘴里说出来,他们还真得当一回事,但德太贵人嘛……听听就算了。
“子铭啊,你年纪还这么小,难道忍心叫母妃白发人送黑发人么,你快醒一醒啊。”泛着诡异怪味的屋子内,德太贵人哭得泪流满面,用力摇着昏睡不醒的季子铭二王爷。
面孔已然惨不忍睹的季子铭二王爷,一动不动的躺着,唯有胸口微微起伏的动静,昭示着他还活着。
德太贵人趴在床边哭了半晌,尔后将眼泪一收,拍着床铺怒声叫道:“人呢,都死哪里去了?!”片刻后,有两个小丫鬟战战兢兢的垂头走进来,至于屋子内为啥无人服侍,皆因刚才德太贵人发疯时,把所有的人都骂滚出去了。
“侧妃她们人呢,王爷病着,居然没一个人过来侍疾,去,把她们都给我叫过来!”德太贵人脸色阴沉,唬着脸吩咐道。
两个小丫头忙不迭的应声而去。
她们都是新买进府的小丫头,虽不过在王府待了短短两三个月,却也在闲时磕巴瓜子时,将这府里的事儿摸了个清楚。
疯子,这是两个小丫头对德太贵人和季子铭二王爷的评价。
府里的老人偷偷告诉她们,二王爷之前甚为风流好色,荤素不忌,男女通吃,五年前在江南游玩的时候,便不幸染上了花柳病,然后就急急赶回了京城治病。
其后的大半年里,府里还算风平浪静,再往后,府里便彻底‘疯’了。
据说,因二王爷得的这个病无法治愈,德太贵人担忧儿子不知能撑到几时,便想让儿子先留些香火下来,二王爷要留香火有子孙,那就得睡女人呀,可二王爷得的这个病会传染,简直就是睡谁谁遭殃,可为了能有个子嗣,德太贵人和二王爷全然不理会这些,硬逼着王府的姬妾们侍寝,打头的是江‘侧妃’,后头依次是戚夫人,廖姨娘,贾姑娘……
王府的姬妾们轮流着被睡了一整遍,却没一个人怀上孩子,哦,连德太贵人的亲侄女,明旨钦封的武侧妃,都没躲过二王爷的毒手,听说武侧妃那时候也不愿意,跪着哭着求德太贵人放过她,然而为着二王爷不愿意,德太贵人就亲自叫人把武侧妃押上了二王爷的床。
两个小丫头听到这茬时,忍不住毛骨悚然的牙齿打颤。
也不知是病中多作怪的缘故,还是二王爷风流入骨死性难改,在睡了一圈姬妾没有留下种苗后,二王爷的目光一转,又把注意力投向了府里的丫鬟们,德太贵人身边的,武侧妃身边的,戚夫人身边的……但凡在二王爷跟前露过面的,都被他逮到床上糟蹋了。
二王爷如此胡作非为,身为其母的德太贵人竟不加约束,反以心疼儿子为由,叫他次次都能得偿所愿。
如此这般,有些性子烈的,一头碰死了,胆子小些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