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关系到季子铭到底干坏事多久了。
淑太妃窦氏也不甘示弱,化身为刑部堂官道:“还有,到底是宫女们故意勾引的二王爷,还是二王爷强逼恐吓的宫女?”
——这个问题关系到季子铭的品德到底败坏到了何种程度。
“你既然知道二王爷做了不该做的事,那你有没有禀告过德太妃呢?”贤太妃唐氏又幽幽的补充一句。
——这个问题关系到德太妃是否明知儿子做了错事、却又故意包庇纵容他。
这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春锦嬷嬷心底的念头急转一番,而后避重就轻的谨慎回答:“是从去年年底开始的,是这三个丫头……勾的二王爷,奴婢提醒过一回太妃娘娘,太妃娘娘训过二王爷之后,二王爷就再没有胡闹过了……”她虽然要保命,但也不能将德太妃彻底得罪,否则,自己逃得了太后娘娘这一关,只怕又躲不过德太妃那一卡。
春锦嬷嬷一答完话,淑太妃窦氏立时啐道:“你这个刁奴,竟然还敢满嘴扯谎,看来不让掌刑嬷嬷招呼你一顿,你是不肯吐露实话了!”
惠安太后嘴角一勾,望向身子簌簌发抖的三个貌美宫女:“你们三个自己说,春锦说的是否属实?都想清楚了再说,若有半个字的假话,统统打发去暴室受刑。”
目光冰冷的再看向春锦嬷嬷,惠安太后语气冷漠:“哀家已经给了你一次机会,再没有第二次了。”
春锦嬷嬷心尖一颤,蓦然觉得全身冰冷的厉害,仿若跌进了冰天雪地之中:“娘娘,奴婢说——”脑袋砰砰砰的磕在地面,春锦嬷嬷心慌意乱的抢着先道,“奴婢说,奴婢全都说,二王爷去年八月初的时候,就幸了菊丝,奴婢第二天就赶紧去告诉了太妃娘娘……”
因脑袋顶已悬了一把明晃晃的死神之刀,春锦嬷嬷再不敢有半点隐瞒,便将季子铭的一干事情彻底吐了个底儿朝天。
吐得德太妃脸都变成绿豆糕了。
惠安太后终于听到满意的答案,转首问德太妃:“德太妃,你还有什么话说?”
既然事情已经曝光出来,德太妃将心一横,索性破罐子破摔道:“那太后娘娘准备怎么处置我们娘俩儿?您可别忘了,先帝爷嘱咐……”
“德太妃,你可要点脸吧。”容太妃尤氏不待德太妃显摆完她的护身符,便狠狠的啐道,“你自己先摸摸良心,想想你和二王爷干的事,对得起先帝爷么?”
德太妃在心里气鼓鼓得回道——明明是先帝爷对不起自己和二王爷在先。
自己可是他亲表妹,他却对自己视若无物,让她生生守了十几年的……活寡啊,叫她一直从青春芳华,独守空闺到年华不再啊。
“皇帝朝政繁忙,就不拿这些污耳的事情打搅他了。”惠安太后身姿端丽的坐在宝座上,对底气仍然充足的德太妃道,“德太妃教子不严,纵子不孝,罚俸一年,禁足三个月;至于二王爷,孝期苟且,不孝无德,枉为人子,即日起迁出群英宫,到宫外的王爷府另居,罚俸一年,闭门思过……半年。”
德太妃听完处罚,心底又松了一口气。
——原来只是罚俸加思过,她就知道,惠安太后不敢真把她和二王爷怎么滴。
逮到德太妃母子这么大一个错处,太后娘娘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给揭过去了,淑太妃窦氏表示略微不爽,起码也得给些肉体上的疼痛教训吧。
处罚完了德太妃和二王爷,惠安太后又瞅了瞅春锦嬷嬷、以及其余三个涉事宫女:“德太妃,这四个都算是你的人,就交给你自行处置吧,行了,都散了吧。”
一众人纷纷行礼告退。
待人都离开了,惠安太后朝碧云嬷嬷竖起三根手指,吩咐道:“第一件,即刻派人去乾明宫,看看哀家的元宝和小扇扇起床了没;第二件,派人去宫里的学堂,现在就把子铭强行送出皇宫;第三件,哀家要知道德太妃是怎么处置那四人的,另外两个小宫女倒还罢了,春锦是从她身边调给儿子的嬷嬷,菊丝正怀着她儿子的骨血,呵……”
“是,娘娘,奴婢这就遣人去办。”碧云嬷嬷一行礼,就到外头指派人去干活。
福安宫。
德太妃阴沉着一张脸回到宫里后,凌厉的目光几乎要把跪地的四人射成刺猬。
用力狠狠一拍桌几,震得杯儿碟儿一阵乱跳,德太妃表情扭曲,语气狠辣道:“怎么都不说话了?刚才在慈宁宫,一个一个不都挺敢说的么?说呀,都给本宫接着说呀——”
“太妃娘娘饶命呀——”险些要被德太妃吓死的四人,跪爬到德太妃的腿边,一个个凄声哀求道,“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没法子啊——”
德太妃一连重重踹出四脚,将春锦嬷嬷等四人踢翻倒地,口内冷声喝道:“来人,将这四个贱婢统统杖毙!”
第54章 梦呢
季子清陛下下朝后的第一件事,不是问讨厌弟弟被撵出皇宫了没,而是问:“王爷和公主睡醒了没?”
因惠安太后今天要收拾德太妃和季子铭,未免一大清早的,就吵了胖闺女和乖儿子的美梦,昨儿个下午,季子清陛下便以带着幼弟幼妹玩的名义,将两个小家伙弄去了乾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