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小师叔,怎么就长了一张嘴!!!
傅瑜面色霎时憋得通红,背过身去,不悦地用手背用力擦拭眼角。
哪有什么眼屎,她明明把自己洗得香喷喷了,才过来的!
傅瑜气闷不已,不满地鼓着腮帮子,觉得自己被戏弄了。
纪临风眸底不易察觉地掠过一丝笑意,继而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你就不好奇我们今天学什么吗?”
“学什么?”被他这么一打岔,傅瑜先前的气闷好似也跟着消散了些,眨着眸子,满脸好奇。
有时候她真的觉得小师叔心思深沉,把她拿捏得死死的,似乎总是能轻易地左右她的情绪。
纪临风却是卖关子道:“把你手上的灯笼给我!”
傅瑜不解地把灯笼递过去,又听他沉声道:“等会儿我便把灯笼放在某一处位置,你便以它为目标,先试试脚力!“
傅瑜心领神会地点头,见纪临风提着灯笼往远处走去。
起初傅瑜不以为然,还没那么紧张,原以为他很快就会将灯笼放下。
熟料纪临风却是不按套路出牌,脚步不停,竟是越走越远,几乎快走到浅滩的另一头,人影都快看不见了时,才终于停下来。
这当口,傅瑜面上的从容再也绷不住,瞬时心慌起来。
小师叔也太看得起她了吧!如此远的距离,别说用鞠踢那灯笼了,就凭她那半吊子的脚力,根本踢不到这么远的脚程。
见纪临风把灯笼在地上放稳,举手示意她可以“干活”了。
鞠是纪临风准备的,是上好的十二片鞠。
若是换成以前,傅瑜定是欢喜得不得了,可能都舍不得踢,当宝贝似得供着。
而当下她眼巴巴地瞅着脚下的鞠,如石化了一般,硬是僵着没有动。
默了好半晌,她才抬头,将所谓的颜面抛诸脑后,用商量的口气,几乎央求道:“小师叔,能不能放近点,这是不是太远了些!”
真不是她没自信,而是早前在书院后山的那幕如今仍令她记忆犹新。
小师叔赤手空拳就能接住她踢出的鞠,想起那次“偷袭”,与她而言真的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而且她这段时日都在接受李大芒的“魔鬼训练”,已经许久没有碰过鞠了,难免生疏不少。
少女的喊声瞬间在山谷间回荡开来,纪临风听了却没作声,而是选择直接折回她身前。
“你这是害怕了,还是对自己没自信?”他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挑着眉审视她。
傅瑜想说当然是两者都有,又怕又没有自信,也不知是不是自尊心突然作祟,话都到嘴边了却突然拐了个弯。
最后某人硬着头皮道:“我傅瑜的字典里就没有‘害怕’这个词!”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话说出口的瞬间,她心里当真是悔得都青了。
激将法这招对旁人可能没什么用,但却傅瑜好像总是非常受用。
纪临风“阴谋”得逞,便不再多言,装模作样地挥挥衣袖,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傅瑜只能豁出去了,悄然抹了两下额头渗出的冷汗,立时凝神静气,把所有注意力都聚集到脚下的鞠上,拳头紧攥,顷刻间几乎将全身的气力汇聚到脚上,对着鞠猛地奋力一击。
在鞠向高空腾飞而出的那一秒种,她又像是骤然钻进壳的乌龟,紧张地闭起眼睛不敢再看了。
等了许久,才听到“咚”的一声,她心知是鞠落地了,张嘴颤巍巍地问:“怎么样,我踢到灯笼了吗?”
纪临风当然不会有问必答,沉声道:“自己睁眼看!”
傅瑜咬咬牙,只得不情愿地半眯着眼,透过指缝往远处看。
须臾,她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不可思议地望着远处那个落在灯笼约莫两步之遥的鞠上。
虽然没成功把灯笼踢翻,可是那鞠的落点比她想象的要远出许多,她前面甚至以为凭自己的脚力,可能鞠落在半道都有可能,早在心里做好了丢脸的准备。
可事实却远远超出她的预料,傅瑜无法从震惊中回神,仍是不相信似地问身边人:“那鞠阵是我踢出去的那个?“
潜台词不外乎是:原来我这么牛逼轰轰的吗?
少女表情呆愣痴傻,显然还未缓过劲来,让纪临风委实哭笑不得。
他索性走到她身前,屈起手指往她脑门上用力一弹!
“哎哟!”傅瑜下意识捂着痛处大喊。
“疼吗?”
这不废话吗,她都疼得喊出声来了,怎么可能不疼!
纪临风义正言辞道:“那就说明你没做梦!”
傅瑜:“……”
傅瑜揉揉发疼的脑门,暗自腹诽,明明一句话就能说清的事,偏要“出手伤人”!
总觉得小师叔这是在伺机报复她早前咬他的那口。
傅瑜心觉自己大人有大量,也不同他的计较,又将话题绕回去:“小师叔,我真的没想到原来自己这么厉害!”
见她沾沾自信,纪临风又岂会让她这般得意忘形,立时直言不讳道:“你离‘厉害’那个词还差得远着呢!”
“你以为我让李大芒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