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傅瑜起了个大早,外头晨光大好,明明离午时还尚早。
她却已是按耐不住,出发前往将军府。
沿街的早餐铺子才开,刚出炉的包子冒着热气,香的狠。
她买了两个边走边吃,半道就见一群乞丐捧着碗脚步飞快地往前跑,似有什么大事。
傅瑜好奇地踮起脚往前一望,发现他们竟也是去将军府的。
她忙将嘴里的食物咽干净,急匆匆地跟上去查探情况。
等她到时,就见将军府前的小道上搭了一座简易的木棚子。
棚下置了张长木桌子,桌上馒头粥食装在三四个大木盆中,满满当当,铺成一排。
有数人立在那桌前,其中数站在正中着玄色衣衫的少年最为打眼。
身姿挺拔,面容隽秀,一双寒眸如星,虽冷却又亮的惊人。
他盛了一碗白粥又拿了两个馒头,微微躬身,双手捧着递给眼前衣衫褴褛的妇人。
末了,那妇人激动地连连道谢才肯离去。
后头跑来的乞丐们自觉地在棚前排起长队,安静地等着领取食物。
“咱们的叶大将军可真是个乐善好施的大好人啊,人虽在边境领兵,但这每月搭棚施粥的善举却是一次都没落下,如今子承父业,必有福报啊!“
途径的路人见状,忍不住感叹一声,又走远了。
傅瑜蹲在角落里也跟着点头,想着小师叔再干正事,便也不打扰,只远远地瞧着。
将军府每月搭棚施粥,众人已是司空见惯,故此围在周边看热闹的人并不多。
偶有喧哗声起,却也并不吵闹。
可就在这当口,远处骤然响起一声呼喝将这份和谐打破。
“都让开点,别当了我家少爷的道!“
也不知突然从哪里跑来几个小厮打扮的人,窜到道中就开始不甚客气地呵斥赶人。
两旁道上的人群被瞬间清走,又听见一阵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等到眼前才发现那佩戴银鞍的高头大马跑得不快,悠哉悠哉地踱着步,亦如骑在马背上神情惫懒的少年。
看着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应是才从蹴鞠场上下来,一身白色蹴鞠服衬得他长身玉立。
扎干净利落的高马尾,额前还绑着写有“必胜”字样的红色头带。
少年肤色有些黝黑,模样却是十分周正,狭长的挑花眼微挑着,一手挽了个鞠,一手拿着个苹果扑哧啃着。
在他身后则紧追不舍着一群簪花佩玉的年轻女子。
她们跑得气喘吁吁,如潮水般簇拥在他四周。
个个面露崇拜之色,挥舞着双臂,齐声高呼:“叶骁,我们永远支持你!”
“你前面和太白楼的那场比赛可赢的太漂亮了!“
……
傅瑜见那些女子你追我赶地挤上去,争得面红耳赤,有些甚至还喊破了嗓子。
她抬眸打量那马上之人,不由暗道这小子确实长得不赖,也难怪那些女子这般疯狂!
只是……
她又下意识扫了眼木棚下的人。
相较下,果然还是小师叔长得更好看些。
剧烈的欢呼声中,叶骁漫不经心地啃着苹果,似乎早对这样的场面习以为常。
间或挑着眉冲她们挥手致意,勾起唇笑得一脸痞气。
快到粥棚前时,他勒住缰绳,将马停下,视线越过人群,准备无误地落到纪临风身上,颇为得意地喊道:“纪临风,你跟个小媳妇似的躲小爷躲了这么久,今天可总算被小爷我抓了个正着吧!“
他声音极大,生怕对方听不到似的,跟平地惊雷一般砸下来,震的在场所有人都循声望去。
阳光下,马上的少年笑得肆意又张扬,表情很是欠揍。
偏那站在棚下的人面不改色,无动于衷。
叶骁眸色一凛,面色阴沉下来,厉声道:“说吧,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跟小爷比试一场?”
傅瑜站在一边看热闹,小声嘟囔道:”这谁啊,竟敢这么嚣张?“
“咱们青云县叶氏角球店的少东家叶骁你都不知道?”身旁有人突然搭话道,“这叶家可是家大业大的,在青云坐拥数家球社和角球店,嚣张也是有道理的,反正是咱们得罪不起的人!“
旁人听了这话又小声附和道:”可不是,不过这叶骁早年也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就脚下功夫还行,带着自家球社长胜楼踢赢了好几场比赛,如今追捧他的球粉倒是不少。“
“但比起纪临风到底还是差了一些,你可别忘了早年那场比试……“
傅瑜听了半晌,很快得出结论:”原来也不过是纪临风的手下败将啊!“
心知叶骁身份的人自是不敢公然妄论,傅瑜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声音又响又亮地落下来。
尤其是“手下败将”四个字,像是一记火辣辣的耳光,骤然打在叶骁脸上,将早前他不愿提及的往事撕扯开来。
叶骁从小顺风顺水惯了,又是争强斗胜的性子,就算玩起蹴鞠来那也非得拔得头筹才肯罢休。
作为长胜楼的球头,在历来的比赛中他从未尝过败绩。
可既就在一年前,风头大盛的叶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