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该我老猴上了。”
猴王爽朗的笑声,从对讲机中传来。
陈阳和唐婉下意识地抬头,向着他们印象中猴王所处的吉普车方向眺望过去。
在那个方向,他们果然看到一个瘦弱又佝偻的老迈身躯,肆无忌惮地站了起来,手上拎着对讲机,冲着陈阳他们所处的方向挥动。
压抑的气氛,随着猴王这个嚣张恣意的动作,恍若被撕碎的蜘蛛网,消散在了风中。
一声声呼喝,一声声高喊,从四处的吉普车队里每一辆车中传了出来。
“少爷!”
猴王的声音低沉下来,但那不是那种沉郁的低沉,而是带着一种沧桑、缅怀、深情的味道。
“你说。”
陈阳同样沉声应着。
“十几年前,少爷你还年少,犹如幼虎啸林,百兽一样战栗,何况我一头老猴,犹如丧家之犬,正在逃命。”
“那次见面开始,猴子我上蹿下跳,就想喊一声‘少爷’,归入陈门。
少爷你一直不许。”
“这么多年过去,再相见时候,老猴我也不敢放肆。”
“这次机会难得,老猴斗胆,就喊上一声了:
少爷!”
猴王最后说了一句话:“老猴去也!”
话音落下,他好像生怕陈阳反对,一把将对讲机扔飞了出去,随即
被后来的吉普车直接碾碎。
“给老子撞过去!”
猴王一声高喊。
吉普车队中,一声声应和,此起彼伏。
除却陈阳所在的,成三角阵型的三辆吉普车外,其余吉普车全部加足了马力,向着对面的卡车阵型冲了过去。
错身而过的一瞬间,陈阳和唐婉都看到不少猴王麾下的缅国战士,将撬棍、扳手,实在找不到东西的,就用枪支,强行卡住了油门。
这么一来,临阵一瞬,哪怕胆魄心寒,也别想停下来分毫。
大量的吉普车,如脱缰野马,向着对面的重装卡车阵冲了过去。
“轰轰轰轰~~”
距离一近,不管是卡车那边,还是吉普车这头,一簇簇的枪火迸发,一溜烟而来的火箭炮弹彼此擦过,将对方的车辆炸上了半空。
断肢、残躯、鲜血、泥土……
漫天挥洒。
子弹、炮弹、车轮、木石……
四处乱发。
恍若,一不小心,就步入了世界大战的战场,在两道深深的战壕中间穿行而过。
唐婉脸上,一疼,将她惊醒了过来。
这疼痛不是子弹,不是炮弹,也不是什么沙土,而是一滴鲜血不知从何处溅射过来,撞在她脸上,竟然有刺痛的感觉。
唐婉茫然地伸手想擦,动作刚做出一半,大半
个身子就被陈阳一按,倒伏到了他的大腿上。
陈阳甚至还有闲暇伸手,轻轻地擦去她脸上的血滴。
“没事!”
陈阳微微一笑,安慰道:“我说的!”
话音刚落。
轰!
轰然巨响,那是钢铁与钢铁的碰撞,是车与车的对冲。
若将重装卡车的车队比成移动的城墙,那一辆辆决死冲锋的吉普车就是攻城锥,硬生生地悍然撞了上去。
没有人注意到,在双方车辆对冲的时候,在天上有一架最新型的无人机,在悄然观察着战场。
无人机上,有一个红点在闪烁,眼前震撼一幕的图像,不住地传输到了数公里外,一处怎么看都不起眼的独栋建筑里。
建筑之顶呈半圆形,像是倒扣的卫星锅。
“啧啧啧~~”
在建筑顶层,与外部普通截然相反的高科技与华丽装饰环境里,一个年轻人白西装,二郎腿,优哉游哉地看着投满整面墙的激烈战场。
“陈阳就是陈阳呀。”
“还是这么厉害,这才几天功夫,竟然能在缅国弄出这么大阵仗来。”
“你大爷果然还是你大爷!”
白西装年轻人啧啧赞叹,又左顾右盼,对边上的管家打扮的老人感慨道:“老叔呀,你说是不是?”
被他称作老叔的老管家躬身
,不失礼貌,又带着几分客气疏离地道:“少爷,我们张家何必一定要跟陈家你死我活呢?”
“你是担心在这次的灵石出世,新世界大门大开的灵石之争里面,陈阳会有大收获?
你想先剪除陈少这位最大的对手?”
白西装年轻人大笑,伸出一根手指,在面前摇了摇,道:
“老叔,你错了,不是张家要跟陈家过不去。
是我,张麒麟,要跟他陈阳过不去!”
“什么灵石之争,咳咳,不对,也是也是,反正,我就是要跟他掰掰手腕!”
“机会难得呀,平时老头子们可不会给我这么大的权力。
哎呀,好羡慕陈阳呀,可以把家里的老家伙给干掉!”
张麒麟摇头晃脑,羡慕得眼睛发蓝的样子。
老管家翻了翻白眼,但知道自家这个少爷,想来是口无遮拦,当着家里的老人,他也是这么说。
架不住辽东三省第一家族,千年世家,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