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拂和温蜜的紧张自是不用说,连魏紫吾也看着太子,不知为何她就是想听听。
太子只寒着脸答:“等我娶亲时你就知道了。”
顾熙乐看到顾见邃告诫的眼神,可不敢说这个答案不符要求,只能让他蒙混过关。
许是觉得小公主们实在幼稚无聊,太子的“好哥哥”也扮不下去了,又坐会儿,就寻个理由带上顾见擎离开。
魏紫吾就此一天也没再看到顾见邃,直到入了夜,敏喜姑姑竟带话给她,说太子殿下在慈颐宫门外等她。
魏紫吾目光复杂看对方一会儿,道:“这样晚么?”她至此方知太后到底有多宝贝顾见邃这个嫡长孙,连敏喜都俨然将他看作另一个主子。
敏喜答:“魏二姑娘请放心,若是温姑娘问起您,奴婢会说您去了贵妃的翊华宫。”
知道对方会帮自己遮掩,魏紫吾这才点头同意。
漏夜微光,风露泠泠,魏紫吾在宫人的带引下出来,果然看到顾见邃站在宫墙下,旁边站着提着羊角灯的石安静。
魏紫吾走到近前,刚道声殿下。太子便脱下身上墨貂颏滚边的黑色斗篷,略一展,披在她肩头。
这斗篷真是暖和,外头是缂丝面,贴身的却是彰绒,且带着男人的体温,魏紫吾抬头看向为她系斗篷带子的顾见邃,慢慢收回自己原本想要摘掉斗篷的动作。
今天她的手已叫他摸过,上回在馥墨斋抱也被抱过,她没必要因为披个斗篷惹犯他。
“跟我走。”太子道。
魏紫吾点点头,只是她没有想到,顾见邃最终带她到的地方是寿极殿。
寿极殿乃皇家奉祀之用,正殿陈列着顾氏祖辈帝后的排位,可容纳多人祭拜,后殿更有许多小隔间,东起第一间自太祖开始排列,各间里分别保存着诸位帝后的画像、印玺,还有生前喜爱的少许服饰和器玩等。
寿极殿虽长年有宫人值守,但没有举行祭祀活动时,难免寒灯稀疏。在这夜里,越发显得大殿张扬的斗拱如怪兽犄角,殿中更是深幽闇寂。
魏紫吾的脚步一下就僵滞。
这个地方,而且是大晚上,她难免觉整个身体都在冒着凉气。
顾见邃一把扣住她的肩:“你怕我,是因为你十岁时在这儿被关过一夜?你觉得我故意将你锁在寿极殿的暗间吓你?”
太子想了许久,魏紫吾遇到凶横匪类和魏家的政敌也未见胆怯,没道理唯独这样害怕他。他便把魏紫吾从小到大可能留下阴影的事梳了梳。
太子倒是猜对一半,而且他居然还记得,魏紫吾眉心动了动。
顾见邃一直在观察魏紫吾的神情,知道自己蒙对了。便道:“不是我将你锁在里面,真的。虽然的确是我带你过来。”
他那时也弄不明白为什么,就是想将这个软软的很好抱的小妹妹带来给母后看看。
他那时十六岁,失去娘亲不久,心里充斥着苦郁迷茫,但每次只要看到魏紫吾就会好受点,所以就……任凭着性子强迫她得多了些。
魏紫吾当时躲进西配殿存放砗磲佛塔的房间里,他以为魏紫吾已偷偷跑回去了,就没有返回去仔细寻看,叫她稀里糊涂被宫人锁在里面关了一晚,是他的过错。
“魏二,我不会这般对你。”顾见邃道:“若我真要锁你在哪里一晚上,那一定是有暖和被窝可以睡觉的地方,而且是把我们两个一起锁在里头。”
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一晚上被锁在有被窝的地方,在一起睡觉?
魏紫吾手心在微微冒汗,她发现,从今上午开始,顾见邃的话似乎就充满了男女间的暗示。她终于意识到,太子可能真的垂涎自己的美色,万一,他……挟恩要求她没名没分地就献身给他,她该怎么办?
托温蜜那张大嘴的福,魏紫吾对男女之事还是知道那么一点的,眼神顿时黯了黯。她也很清楚自己的立场和如今的身价,相信太子也清楚,皇帝和太后会给她和太子赐婚的可能为零。
那么就是说,太子要么是想玩弄她一番,要么就是觉得她颜色尚可,干脆想将她纳为妾室,这样既占了人,还能挟制她爹魏峣。魏紫吾低下头,收紧了手指。
太子那样说,是想表达自己绝不可能将她一个人关在这样阴森的地方,却不知魏紫吾心里已千回百转。
想到那个夜晚,她约莫是又冷,又饿,又害怕鬼魂,而且还受他的威胁不敢对人说。顾见邃道:“对不起,那时都是我的不是。你以后……不要再怕我了。”
魏紫吾略张大眼,不敢置信地看向身边的男人,这个将她从小欺负到大的太子居然在给她道歉。魏紫吾转开脸,乌漆漆的眼眨了眨。
“殿下真对我有歉意?”她重新看向对方。
顾见邃道:“当然。”
“那……能不能请殿下发发善心,让傅予州帮我爹诊治,同时,也将我写的那份契书还给我?”她不想受契书的约束,给太子作妾,更不甘愿没名没分委身于他。
太子看着魏紫吾瞬间亮起来的充满期待的眼睛,道:“不能。”
“……”魏紫吾不再说话了。
直到她被太子掩上斗篷帽子,低低遮住她半张脸,又被他揽着腰带进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