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道,“你私下多预备些人手,等正日子王妃真来了,也不至于手忙脚乱。到时候你就留在西府,管好西府的婚宴,别叫任何人闹出笑话来!”
江妈妈知道轻重,忙正色应下,自去铺排差事不提。
桂开则多留一步,求证道,“如果小郡爷再来找七少……”
“你是不是傻!”江氏怒翻白眼,哭笑不得道,“之前让你暗中帮衬小郡爷,是因为我以为小郡爷中意的是小七。如今知道不是小七了,还瞎掺和什么!随小郡爷要找小七还是想找晨芭,只要别闹得太出格,你我都只当睁眼瞎就是了!”
桂开闻言咧嘴笑,诶诶应声躬身告退。
此时已是斜阳西挂,落日余晖拉得桂开的身影又长又轻快。
“这是去完王府回来了?瞧你高兴的,可是王府给了厚赏?”竹开正蹲在霜晓榭一进里温酒,打眼见桂开进门,边打趣边献宝道,“我刚给七少送饭去庐隐居,七少赏我的好酒。今年这天也太冷了!赶紧,来口热酒暖暖胃!”
了却心事的桂开心情大好,接过酒碗一饮而尽,掖着袖子抹嘴笑,“我高兴不是因为差事办得好得了赏,而是因为……解开了个误会,心情舒畅!”
可惜不能和别人分享,只能暗搓搓的表达一下高兴劲儿。
竹开好奇地睁大双眼,劝酒道,“来,再喝一碗……”
等月挂枝头杜振熙回霜晓榭洗洗睡时,桂开已经醉倒不起,竹开打点好一应伺候事宜,躬身带上二进院落的门,却行退入黑沉夜色之中。
不消片刻,明忠的身影破开夜色,疾步直上庐隐居矮山,闪身进了陆念稚的内室。
“这么说……桂开回府后,径直去了清和院,还逗留了不短的时辰?”陆念稚披衣而坐,悉心将养几日后风邪痊愈的侧颜越发清俊,神色透着几分讳莫如深,“具体和老太太说了什么,没能问出来?”
明忠摇头,“不过那人说了,瞧桂开那副模样,似是卸下了什么担子,说话举止都不似之前有些心事重重的。醉得路都走不直了,一见七少回霜晓榭,就傻笑着往前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是叫竹开扯着扶着送回屋睡下了,才老实了。”
如果是杜振熙交待桂开做什么事,桂开只会甘之如饴,不会心事重重当成重担来扛。
那就只能是江氏暗中交待的差事了。
也就是说,桂开去过一趟王府后,江氏就撤回了让桂开暗中“巴结”沈楚其的差事?
是不是代表着,江氏不再看好沈楚其,无意再暗中撮合沈楚其和杜振熙?
为什么?
陆念稚百思不得其解。
殊不知当误会和误会擦出火花,直接擦歪了江氏原本猜中的真相,也擦歪了定南王妃的思路,阴差阳错下,反而导致江氏和定南王妃达成了无形的默契。